咖啡這種東西。
“晚上會睡不著的。”
“不會,罐裝咖啡沒什麼用,純黑咖啡才有明顯效果。”我坐到落地窗前的茶几前。“愛麗絲死的時候,我大概三四天都沒合過眼。”
妮翁小姐帶著一臉同情的表情。其實她倒是會錯意了。沒閤眼不是因為傷心,而是為了殺人。雖說強暴簡的那個傢伙已經讓金一拳轟沒了,那個盜賊團也讓金抓了七七八八。但和這個盜賊團有密切聯絡的幕後主使卻不能放過。
頗有點你殺我一個,我殺你全家的味道。
很久很久以前楊老頭曾經說過我心狠手辣。我很不以為然。
我一向心都挺軟的,一衝動老犯錯誤。比起狼啊獅子啊什麼的,我更像條癩皮狗。
但現在狗瘋了。
狗瘋了的話,你就不能指望它不咬人了不是?
“阿妮斯姑姑後來想找你,但是一直沒找到。我聽她嘮叨了很久呢。”妮翁說。
“阿妮斯姑姑?”
“就是愛麗絲姐姐的母親。”
原來是那位繼母大人。
“找我做什麼?”
“什麼呀。”妮翁不滿地說,“想看看你有什麼她可幫得上忙的而已。因為她總覺得愛麗絲姐姐是因為姑父娶了她所以才離家出走的,所以覺得很對不起她。姑姑是個好人。”
姑姑是個好人。就算是黑社會殺人不眨眼的,也會有對人柔情萬種的一面。
怎麼說呢。
殺手殺人無數,但家庭和睦,父慈子愛的。殺人只是他們的一份工作,所以他們不是壞人。
人體器官收藏家同時也可能是個慈善家,那麼他也不是個壞人。人體器官收藏只是他的一個愛好。
你說要報仇,原有頭債有主,你不該去找殺手報仇,應該去找買兄的人報仇啊。由此可見,獵
殺者是無罪的,買賣器官的人也是無罪的,你應該去找人體器官收藏家報仇嘛。
呸!什麼邏輯。照我說,殺光拉倒。
“早知道我就該留下來,搞不好還可以弄到一點錢呢。”我笑了笑。
“你騙人。”妮翁看著我,“你身上這套衣服就不止一點錢了。”
“你看得出來?”
“我又不是傻瓜。”她撇了撇嘴。
這時候酒店送餐的人把點的東西送了過來。東西都是現做的,熱氣騰騰。我點得不少,我和花子兩個人是絕對吃不掉的。就是不知道妮翁小姐飯量如何了。
我把花子抱到腿上,給她倒了一杯果酒,小丫頭就迫不及待地抓起杯子狂灌了。
“啊,這是酒啊,給她喝沒問題嗎?”
“她喜歡就給她喝咯。”
“你真好。我爸就不這樣,總是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的,我做什麼都不成。”妮翁憤憤不平,“我要來遊樂園,都是求了他好幾次他才同意的,說什麼不安全之類的。”她也給自己倒了酒。“才四度,我可以喝很多呢。”
“少喝點,不要喝醉了賴著不走啊。你那些保鏢的眼神可都不善哩。”
“我管他們!真要是遇見危險啊,我管保他們跑得比誰都……”她的話才說到這裡,忽然就聽見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從外面傳來,腳下甚至還帶著點微震。
星球爆炸了?
窗外的遠處,原本閃爍著燈火的遊樂園方向,忽然之間就變得紅彤彤一片。
“小姐!小姐!”咚咚的敲門聲急劇響了起來。
“吵死了,我沒事,你們待著。”雖說妮翁嘴巴里這樣說著,但還是跑去開了門。
我扭頭看著窗外,我們的房間在十二層樓,雖然視野不是最高,但還是可以看見遊樂園的某些巨大建築——比如摩天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