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是神仙,是他一直等待來救他的神仙,”何姑眼底浮現淚花,“他一直等著的騎著白雲的神仙,來了啊。”
鐵慈望定了她,微微一笑,“是啊。”
……
一刻鐘後,鐵慈出現在近芳閣旁邊一間屋子的屋頂上。看著燈火通明的近芳閣。
這院子和晚晴園就是截然不同的風格,華麗寬敞,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來往僕傭不絕。
要說不和諧的,就是護衛太多了。幾進院落裡巡邏不斷。
大戶人家護衛是不進內院的,這裡顯然顧不得規矩了。
而且就連屋頂簷角都垂了燈,顯然是不讓人有機會上屋頂。
院子門外,何姑端著托盤,扣響門環。
有人來應門,何姑道是來給大小姐送夜宵的。
應門的人詫異地道:“今日怎麼輪到你?陸婆子呢?”
“陸婆子鬧了肚子……”
應門的侍女便接了托盤,仔細檢視一番後,便打發何姑走,何姑也便走了。
侍女端著酸梅湯送入第三進的正房內,推開門,滿目豔麗的紅,坐在妝臺前的華服女子,頭也不回。
侍女也不多說,只道:“大小姐,夜宵來了。”便將托盤交給守在房內的侍女。
這個院子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區域,一進院子裡伺候的人,絕不允許進入三進院子,三進院子裡管遞送的,決不能進大小姐臥房。
侍女將冰糖豆腐腦端過去,遊衛瑄看也不看,道:“沒胃口,端下去吧。”
侍女也不勸說,聞言就要端下去,遊衛瑄忽然道:“酸梅湯?”
“是。”侍女笑道,“廚房好一陣子沒做過酸梅湯了。”
遊衛瑄目光一動,道:“正有點燥熱,想一口湯喝,留下吧。”
侍女便放下托盤,要伺候遊衛瑄喝湯,遊衛瑄冷冷道:“我自己來,我怕你故意燙我。”
侍女不接她的挑釁,柔聲道:“奴婢不敢。”退到一邊,卻緊緊盯著她。
遊衛瑄端起青瓷碗,慢慢喝完了酸梅湯,可是一直喝到碗底,也沒看見什麼東西。
手指在碗底部摸過,觸手光潤,沒有字。
目光掠過托盤,托盤上就是蓋碗,一覽無餘。
她想翻開蓋碗看看,忽然想起蓋碗是侍女翻開放下的,真有什麼早被發現了。
遊衛瑄心中焦躁,想著是不是就是一個巧合,是自己病急亂投醫了。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青瓷碗上,皺眉道:“怎麼是青瓷?”
王府各人用具都有等級,她無論如何還是女世子,用具慣來都是甜白瓷或者天窯青花,怎麼忽然用了這次一等的青瓷?
侍女怔了怔,解釋道:“這……最近操辦您的大婚事宜,典儀大人想必非常忙碌,有所疏忽……”
遊衛瑄目光一凝。
典儀。
是這意思嗎?
她重重將碗往桌上一墩,厲聲道:“這是疏忽嗎?這是蔑視!我人還沒走茶就涼了是嗎?讓施閱明親自過來給我解釋!”
侍女垂頭應是。
上頭有交代,大小姐成婚在即,心急氣躁難免,儘量順著她就好了。
大家都心裡明白大小姐為什麼氣躁,也明白為什麼現在必須哄著,左右把人安安穩穩嫁出去就完了。
侍女便出門去命護衛去傳施典儀。不多時施典儀急匆匆地趕來,下巴上的痦子一抖一抖地更劇烈了。
他穿過近芳閣旁邊的院子時,鐵慈悄無聲息地落下來,青衣小帽,跟在他身後。
兩人在院門前扣門,因為典儀需要經常向大小姐彙報婚禮的儀程和準備情況,門上的人都很熟悉施典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