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艦起火焚燒。
不待命令,從飛輪戰船、練元號和江龍號射出的神火箭,如驟雨般往敵艦欐去。在湖面上的夜空,劃出無數火痕。
投石機響。
霹靂火球一個接一個投往敵艦。
還有弩箭機的機括聲,飛輪戰船憑其靈動性,各自找尋獵物,予以無情的攻擊。
戰爭一面倒的進行著。
天明。
晨光下,船隊沿汴河南下。
江龍號領前,練元號隨後。
練元號拆掉圍板,升起桅帆,後面拉著兩大串共四十五艘沒載人的飛輪戰船,像大串的鴨子,蔚為奇觀。
除操舟的人員外,大部分人躲進艙內倒頭大睡,三日三夜的連續戰鬥,鐵鑄的都消受不起。
龍鷹睡了半個時辰,給席遙和法明弄起身來。
三人到江龍號船尾說話。
席遙問道;“還想暗殺洞玄子嗎?”
龍鷹差些兒忘掉此事,聞言認真思索,道:“從殺練元之難,可推想殺洞玄子不會易很多,此人精通旁門左道之術,人老成精,殺他須冒大風險。”
法明道:“任何事情,只合在某一時機下進行,若我們現在專程回去對付他,總有別扭不自然的感覺,而非水到渠成。”
席遙道:“此事暫時作罷,看日後如何。”
龍鷹心中認同法明的說法。
像當日在西京,龍鷹和席遙、法明興致勃勃的密謀對付洞玄子,可是這麼的離京,挑戰北幫在關外的霸權,洞玄子立即變得微不足道,便是時移世易的道理,大有勉強之感。
法明道:“既然如此,我們在此和鷹爺話別。”
龍鷹生出不捨之情,道:“何不多聚幾天,難得有此機緣。”
法明笑道:“那就是放不下哩!”
席遙道:“光陰匆匆,吾所念者,是進行得道前的修行,以天地為家,心無罣礙的雲遊四方。”
法明笑道:“你兩輩子的修為還不夠深嗎?那我怎麼辦?”
席遙道:“問題正生於我比別人多了一輩子。非是說笑,剃掉鬍鬚扮毒公子後,盧循在我心裡似復活過來,助鷹爺對付北幫,思考的方式,正是盧循的方式。由此,我感到修養上仍有弱點,此弱點就是盧循。唉!我等了近兩百年,不容出任何岔子。”
龍鷹大奇道:“竟有此異事?”
法明深有同感,點頭道:“確為異事,只可以發生在天師身上,也只有天師可解決。”
席遙欣然道:“是個玄機,亦為孽報所在,我視之為得道前的一個難關。”
仰望天上藍天白雲,悠然道:“能否破空而去,就看鷹爺的福緣,惠及我和僧王,對此我們有十足的信心。”
法明道:“鷹爺‘仙門訣’的得失,還看仙胎、魔種的終極結合,舍此不知要磨蹭至何年何月。我有個直覺,仙魔合一的剎那,我和天師不論在千里或萬里之外,仍生出感應,屆時自會來尋鷹爺。”
龍鷹訝道:“我剛剛想到這個可能性。”
席遙道:“這便是玄機妙應。”
龍鷹問法明道:“天師閒雲野鶴,去留無跡,僧王是否返家靜養?”
法明道:“該這麼說,我是去處理凡塵俗事,做好破空而去的準備工夫,最重要是讓兒子堅強獨立,懂趨吉避凶之道,好好照顧母親。”
接著眼現精芒,掃視長河、林岸、晴空上壯觀的雲朵,感觸良多的道:“自與鷹爺在長安火慈恩寺外馬車裡的一席話後,整個天地顛倒過來,以前所有抱持的信念,剎那間土崩瓦解,同樣的天地,變得有截然不同的意義,怎都算是一種看破吧!”
龍鷹訝道:“可是接下來,大家又扮作兩大老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