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鼓掌,透過對荒原舞的讚賞,和十七個充滿敵意的騎士對著幹的模樣。
在群眾的龐大壓力下,本氣焰滔天的騎馬惡漢們相對下變得勢孤力薄,威勢被削。如此情況下,若悍然出手懲戒荒原舞,不但不近人情,且會激起公憤,令他們登時陷入進退兩難之境。
尤可慮者,是唱罷一曲的荒原舞臉露真切的笑容,向各方向的支持者打恭作揖,表示感謝,氣定神閒的,視這批干涉者如無物。
龍鷹等三人交換個眼神,知大家心裡想的乃同一件事,讚賞有啥用,打賞方實際。這個想法仍盤據心裡的當兒,一聲“給我打賞”,自神秘馬車內傳出。
整道大街,立即靜至落針可聞。
女聲溫柔婉約、悅耳動聽,以漢語說出的四個字,簡單的一句話,於這雪粉飄飄的邊界驛鎮,令人人生出“驚豔”的感覺。
接著有另一女聲回應,雖聽不懂她說什麼,總猜到是領命一類的話。
宇文朔愕然道:“天竺語!”
龍鷹和符太你眼望我眼,大感離奇。
坐在馬車御者位置的大漢如正下著的飄雪般,似沒重量的羽毛給風颳起,落往車門,拉開門。
這一手漂亮至極,進一步鎮著不知該否出手教訓荒原舞的眾惡漢。
即使以龍鷹等三人的標準,此漢的身手仍可躋身一流高手之林,以他的武功,竟屈居御者,車內女子的身份,耐人尋味。
三人怎想過,從遙望邊城驛開始,到此一刻,處處迷霧,如置夢域。
萬眾期待下,卻沒有出現眾人期待的情景,就是美婢奉她小姐之命,嫋嫋婷婷下車的動人場面。
於大漢拉開車門的剎那,白影一閃,接著越過車頂和攔在馬車和荒原舞間的騎士,在填滿雨雪的空間靈巧如狸的連續三個小空翻,斜斜橫過逾四丈的車馬道,精準地降落在離荒原舞不到半丈的前方。
迅如輕煙的影子,終化為人形,然眾人仍是緣慳一面。
女子素白裳衣,款式不類中土女子的衣裙,最引人觸目是露出兩邊刀削般的香肩,又披上鵝黃色的輕紗,古銅色閃閃發亮的肌膚如給薄霧掩遮。
她揹著所有人,包括最接近她的惡騎士,不過,剩她苗條修長的背影,足令天下男人動容。
此女絕非伺候主子的婢女之流,而是貼身保護車內女子的高手。
以龍鷹的魔目,仍未能得窺全豹,然對其側臉輪廓的驚鴻一瞥,看到她輪廓極美,眉目如畫,絕對配得起她優美的身形體態。
宇文朔說得對,此姝高鼻深目,膚色棕黑,為天竺不可多得的美女。
荒原舞用神看著她,雙目閃閃生輝,不知如何,三人總感到荒原舞在這一刻,與他們深悉的那個人有點兒不一樣。
天竺女說話哩!只得荒原舞聽得到。
龍鷹非是不想知她說話的內容,卻因肚子咕咕在叫,又未從魔奔回復過來,可以懶便懶。
街上、街邊百多人,個個屏息靜氣地瞧著天竺女郎說罷,將以香帕包裹著重甸甸的物件,奉予荒原舞。
龍鷹等三人最關心的,是手帕包裹的是金銀珠寶,還是一塊供荒原舞果腹的糕餅?其他人關心的,就是天竺女順眾之所願,轉過身來,讓大家得睹她的玉容。
眾騎士聚到一塊兒,噤若寒蟬,被駕車大漢和天竺女先後露的兩手完全震懾。
跑慣江湖的,均知想活得長久些兒,又或可壽終正寢,首講眼力,知哪些人是惹不起的。特別是天竺女快如電閃,凌空從他們上方掠過的驚人身法,著地時的輕鬆寫意,乃江湖上罕得一見的高手級數,且對方擺明在示威,若還不識相,勢為火併之局。
天竺女的顯露鋒芒,有其必要,為的是荒原舞,如眾惡漢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