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廣袤的土地,有高聳入雲的山系,身披銀甲的雪峰,廣闊的盆地,深切的河谷,茂林草野,要在這麼複雜的廣大區域內,尋找不知所終的鳥妖,無異大海撈針。
龍鷹興致盎然的道:“太少的問題,暫且擱置一旁,先來答原舞的疑問,愚見以為,以鳥妖為人,又與他的小命有關係,不論機會如何微乎其微,亦必做足預防工夫,以防給我們追上。”
宇文朔道:“如果在下是鳥妖,當曉得自己成為了鷹爺的頭號目標,否則不應在毛烏素欲殺他而非默啜。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會猜測鷹爺在何處下手伏擊他,以定應付之策,大致言之,就是在抵後套之前或後。”
符太冷哼道:“我們殺鳥妖之心,天下皆知,所以參骨才拿鳥妖的行蹤做交易。鳥妖之中途開溜,此為主因,怕默啜若再次在戰場上失利,殃及池魚。而這個可能性比以前任何一個時候更大,因大帥的大軍正鍥著尾巴追殺狼軍。”
又向龍鷹道:“有感應嗎?”
龍鷹斷然道:“他已康復。”
荒原舞道:“若然如此,他會用盡辦法,逃避我們的追殺,包括所有詐敵、惑敵的手段,因此,即使我們緊追在他後方,用的是一般追蹤的手段,仍大有上當的可能,遑論現在連他何時開溜、目前的位置,一概不知。”
稍歇後沉聲道:“其中一法,是採迂迴曲折的路線,繞個大彎才往涼州去,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若在涼州東面的路上苦候他,將是白等一場。”
符太同意道:“他是個不可低估的人。”
宇文朔道:“儘管他本來沒想過,可是一旦憑獵鷹發現有人在後方追來,且像曉得他朝涼州的方向走,將猜到密函落入我們手裡,而太少則是兩人外能讀懂密函者,如鳥妖仍要往涼州去,就是正蠢材。”
荒原舞駭然道:“對!”
別人改變目的地,因約好了接應,會陷於進退失據,但於鳥妖絕構不成難題,以鷹兒送出鷹書便成。
鳥妖和侯夫人數十年形影不離,後者更得傳他的操鷹奇技,他們間遠距連結的方法肯定花樣百出,超乎任何人的想象。侯夫人因應形勢重新部署佈局,務令鳥妖逃離險境,避開龍鷹等人的追殺。
更可慮者,是田上淵亦趕往涼州,又或從北幫的手下處收到新訊息,將令追捕出現不測之變。
截殺鳥妖,還須與他鬥智。復元後的鳥妖,堪稱天下間最難追殺的人,當年在那麼惡劣的情況下,仍能成功溜往不管城,是有力的證明。
現時關係到的,再非戰爭的成敗,而是龍鷹“長久之計”的成敗。如被鳥妖成功遁逃,雖贏得戰爭,卻將天下賠了進去。
荒原舞倒抽一口涼氣道:“若他舍涼州往別處躲,我們對他的去向更是無從揣測。”
符太笑吟吟的道:“技術就在這裡!”
接著向龍鷹道:“本太醫有說錯嗎?鷹爺。”
龍鷹欣然道:“太少真知我心,他奶奶的,只要小弟請出他老人家,任鳥妖脅生雙翼,仍逃不出我的指隙。”
荒原舞如在黑夜怒海浮沉的掙扎者,看到遠方的光明,大喜道:“對!忘了鷹爺的魔種上身。”
龍鷹道:“所謂請出魔種,並非厲鬼上身,而是小弟登上精神上有異平常的更高層次。似若造夢,又或佛家的禪境、道家的坐忘,均為較日常起居飲食提升的境界,因而靈覺天機,一一而來。”
宇文朔道:“鷹爺這番話,與天竺古老的精神法無上意識不謀而合。可知自遠古而來,智人早對此有認識。”
龍鷹道:“我的‘魔奔’和‘彈射’,是魔種有成後,與生俱來般的本領,不用去學,天然發展,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直到我們須尋路去奇襲狼寨,方是第一次有意的作為,發揮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