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一石二鳥之計,既可重挫北幫,讓聯軍取得北上的立足點,又可紆緩與大江聯外弛內張的關係,以事實表達“範輕舟”合作的誠意。
唉!
他奶奶的!
想得怎好都沒用,須看李隆基能否大難不死,避此大劫。
武三思外,宗楚客和田上淵還可以有哪兩個殺人目標,龍鷹頂多想到符太,因他是韋、宗等人的眼中釘,怕符小子破壞其以混毒殺李顯的奪位之計。
殺武三思,肯定是瞞著韋后做的,趁兵荒馬亂,可嫁禍李重俊,事後推個一乾二淨。
能成為宗、田誅殺目標者,夠資格才成,符小子勉強合資格,另一個目標,不是太平,就是李旦,又以後者可能性最大,因在某些特殊情況下,李旦將是重臣、將領們最支援登上皇座的人。兼之李旦支援李重俊不遺餘力,幹掉後羅織罪名,非常方便。
恨不得像上趟般從高原飛下來,直飛往西京去。
幸好脅生雙翼外,尚有“魔奔”。
向任天的聲音在耳鼓內震盪道:“多想無益,鷹爺到西京後,一切水落石出。我和幫主均深信不疑,臨淄王乃真命天子,鷹爺對此該比我們更有信心。”
龍鷹像從噩夢驚醒過來般,拍額點頭,道:“對!對!為何我竟忘掉了。他奶奶的!”
向任天探手抓著他肩頭,雙目射出仇恨的火焰,當然不是對龍鷹而發,物件是此時他心裡想著的人,感激地道:“從沒一刻,我感到與白牙的距離如此接近,全託鷹爺之福。我這就返揚州去,做好攻陷北幫楚州地盤的準備工夫。鷹爺小心!”
龍鷹道:“楚州四通八達,探子混進去毫無困難,愈能掌握對方虛實,可予敵人愈重的打擊。唉!我是沒話找話說,向大哥豈不知道。”
向任天道:“鷹爺重情重義,我向任天非常欽佩。”
龍鷹現出苦笑,告辭離船。
八天後,龍鷹翻山越嶺的抵達關中,趁黑夜翻牆潛入西京。
入城前,他打定主意,先到興慶宮找符太,只要這小子未死,可將現時的情況弄個清楚分明。
豈知平時不夜天的西京主幹道,刁斗森嚴,竟處於宵禁狀態,塞滿街巷的車馬人流,避進裡坊內。裡坊關上了出入門道,除非會飛,寸步難行。
特別像興慶宮那類皇室重地,防衛更為嚴密,這麼去闖,雖非全無辦得到的把握,卻是犯不著。
另一異曲同工之法,是到約定位置,看可否起出符小子的《西京續篇》,卷在人在,起碼可安他如焚的焦心。
只恨街頭巷尾,處處關卡。
苦無他法下,終尋得一線曙光,就是祭出水遁之法。
當他投進最接近的河道里去,在那一刻,首次在西京生出舉目無親的感覺。但肯定是錯覺,該是無家可歸,又或有家歸不得。
西市的香鋪,可算他的家,但怎敢打擾他們,使他們惹禍上身。
離西京時還威風八面的,回來卻只能偷偷摸摸,應了“有多少風流,有多少淪落”的諷言。
下水時,還想著潛游往興慶宮的方向,豈知前方燈火通明,兩艘官船巡河而至,慌忙掉轉方向,避入支河。
遊了兩盞熱茶的工夫,避過另一隊巡船,冒出水面,方發覺正沿著最大的永安渠,朝躍馬橋的方向游去。
到天亮尚有兩個多時辰,一直泡在水裡不是辦法。
該在何處登岸?登岸後幹什麼?他有兩個選擇。
一是往尋宇文朔,然並不明智,對手是宗楚客和田上淵,宇文朔理該為他們重點監視的物件。
餘下來,剩下一個,也是唯一的佳選。
第十三章 夜闖閨房
龍鷹飛簷走壁、翻牆越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