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人,至少一半人動容,顯然曉得西京這位當紅名妓。
香怪一怔道:“去來幹啥?”
人人屛息靜氣,聚精會神的聽著。
龍鷹好整以暇的道:“到青樓當然是泡美妞子,我們泡的就是紀夢,欲奪皇甫長雄的心頭愛,莫過於此。”
何凡康倒抽一口涼氣道:“不是有錢便可以見到她,這樣到秦淮樓去,怕白走一趟。”龍鷹道:“凡事總有個開始,白走一趟也是開始,我們須抱著大無畏的心懷,勇敢地踏出第一步,否則如何與皇甫長雄爭風較勁。哈哈!”
眾人一齊起鬨,議論紛紛,更有人獻計出主意,鬧得聲震工場,惹得更多人來看發生了什麼大事,亂糟糟的,充滿活力,生趣盎盎。
有人問道:“誰見過紀夢?是否人如其名,長得如出水芙蓉,美至能滴出水來?”
何凡康囁嚅道:“我見過她一次。”
怪叫聲直衝工場屋頂。
何凡康兩邊肩頭給人又打又拍,贊他了得。
李趣道:“人不可以貌相,小何表面老老實實,想不到竟這般風流,且有見到紀夢的資格。”
香怪斜眼兜著何凡康,道:“你怎花費得起?”
何凡康老臉一紅,道:“我只是趁她到東大廟上香時,在廟門外她下車的一刻,看她兩眼。”
鬧得不可開交的工場倏地靜下來,倏又爆起震場采聲,豔羨不已。
龍鷹頭皮發麻,終明白到霜蕎說過有關紀夢的話,要香怪去追求紀夢,與皇甫長雄爭風呷醋,屬不可能的任務,即使自己親自出手,極可能一樣賠進去。
從何凡康去偷看紀夢,可知紀夢豔名之著,到了顛倒眾生的地步,霜蕎說得對,若是爭風呷醋,對手絕不止皇甫長雄,而是與所有有資格見紀夢的人為敵。更有可能的,勿說爭風呷醋,連掀起點波瀾也辦不到,給淹沒在風流陣的汪洋裡。
眾人詢問紀夢長相之聲,此起彼繼。
何凡康現出迷醉之色,夢囈般道:“她就是最好嗅的合香,嗅過一次後,永遠忘不掉,但又無法形容。”
沒人說得出話來。
香怪頹喪的朝龍鷹瞧來,道:“爭風不成,自取其辱,太不划算!”
龍鷹道:“沒有艱難,得來容易,何來樂趣?”
又道:“我們的復仇大計,是本著無所不用其極的精神,從各方面反擊皇甫長雄,不容他有喘息之地,只要老闆肯登場,招搖過市,足令他睡不安寢,因記起自己做過何等傷天害理的事。今回到青樓去,正是要強化他這個感覺。老闆愈神氣,皇甫長雄愈失意,叫‘我長彼消’。而沒有一件事,勝過紀夢近老闆而遠皇甫長雄。”
李趣提議道:“由範爺代老闆出馬,可收同樣效果。”
眾人紛紛附和。
現在盲的也看得出來,沒人看好香怪。
香怪絕不是泡青樓的料子,制香沒人勝過他,但風花雪月嘛!根本不是那回事。
龍鷹恨不得可代駕出征,但剛被霜蕎使手段眶得立下誓言,她那邊走,自己這邊反口,實過不了自己的一關。這是不能說出來的,道:“那就沒有意思。”
接著拍額道:“窮則變,我們改變方針,來個蓄意搗亂如何?設法與皇甫長雄在秦淮樓碰個正著,向他下第一道戰書。”
鄭居中的聲音傳來道:“好計!”
龍鷹本是沒話找話來說,不知自己在說什麼。聞之愕然道:“好在哪裡?”
鄭居中來到他身邊,道:“老闆能否青樓得意,言之尙早。”
香怪苦笑道:“不用說得那般客氣,我有自知之明。”
鄭居中道:“都是一句說話,說得好聽些,心會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