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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索。

他腦海浮現上官婉兒的玉容。

在剛才所有關於政治鬥爭的說話內容,無一字提及上官婉兒,可知她收藏得很好,可是實際上,由於她是為聖諭執筆起草的人,先後奉仕兩代皇帝,其對李顯的影響力,難以估量。

以李顯柔弱的性格,自然在關鍵處,垂詢上官婉兒有關女帝的做法,進一步加大上官婉兒左右李顯想法的可能性。信任、倚賴,上官婉兒干政的能力,不在任何人之下。

要命的是,上官婉兒和龍鷹,也是最能互相摧毀的一對。

現在“範輕舟”來了,上官婉兒想見他,早見了,卻是一直避而不見,她心裡有何盤算?

他因何忽然想起上官婉兒,是想到在五王一事上,李顯肯定猶豫難決,若在符太式的警告上,加上上官婉兒的說話,或可將五王的命運扭轉過來。醜神醫的診斷,營造出攻門的形勢,欠的是上官婉兒的臨門一杖,將馬球打進球洞去。

龍鷹橫過朱雀大街,想著該否主動去見上官婉兒,又想到或許她正等待自己去見她,主客易局,自己必須透露更多她想知悉的事,想得入神時,耳鼓響起臺勒虛雲的呼喚。

龍鷹落在船尾,戴上臺勒虛雲遞來的竹笠,作漁夫打扮的臺勒虛雲兩槳探出,打進清明渠的河水去,小船朝南緩行。

洛陽或西京,河道從來是密談的最佳處所,既不虞被竊聽,且因不住改變位置,追躡近乎不可能。

臺勒虛雲以充盈深思的目光,用神打量他,嘆道:“輕舟怎辦得到的!”

龍鷹暗自警惕,自己實鋒芒太露,如重啟臺勒虛雲對他身份的懷疑,就嗚呼哀哉。輕描淡寫的道:“可以說的,是閻王要你三更死,沒得留至五更天。除此之外,小弟想不到另一個解釋。”

臺勒虛雲平靜的道:“輕舟相信命運?”

龍鷹微一錯愕。臺勒虛雲就是這麼一個經常思索的人,想的可以是與眼前實況全無關係的事,也是眼前糅合了智者、哲人和梟雄的可怕人物的一貫作風,隨時扯到生滅始終等大至無限的話題去。

不過,現在他被現實煩得要命,沒討論命運存在與否的興趣,隨口道:“‘生死有命,貧富由天’,不是常掛在人們的口邊?”

臺勒虛雲笑了。

越過中天、往西下沉的太陽,從西邊灑照河渠,令臺勒虛雲向陽的半邊臉孔金光閃閃,另半邊則陷進竹笠的暗影裡,使他帶點落魄意味的魁偉容顏,輪廓特別分明。

清明渠舟來舟往,從城外進來的,離城而去的,異常繁忙。

小舟靠岸,隨水緩流,頗有閒適的味兒,與清明渠忙碌的景況,相映成趣。

河水粼粼生輝。

臺勒虛雲啞然笑道:“輕舟敷衍我哩!你好比命運的賭徒,每次玩命,均是拿生命作賭注,怎可能對此沒深切的體會?”

和臺勒虛雲交談,即使表面似無關痛癢的閒聊,仍不可掉以輕心,天才曉得他背後有何動機,更會像此刻般給他瞧穿。

龍鷹苦笑道:“命運虛無縹緲、若有若無的本質,令人大部分時間置其於腦後,只有在某些時刻,怵然驚覺。像那晚在秦淮樓外,驟見尤西勒,那時湘夫人的提醒仍縈迴耳際,更從他揹負的雙戟確認他身份,便大有宿命的意味。冤家路窄,又可以這般巧的,似有雙無形的手,把他送至眼前。可是,當我立定主意,不惜一切務取他的狗命時,‘命運’兩字再不存於腦海裡,眼前現實有血有肉。於我來說,命運就是這麼的一回事。既是生活的部分,也可以完全沒關係。想則有,不想則無。”

臺勒虛雲欣然道:“輕舟對命運的深思,已是我曾聽過最具卓見的說法,證明輕舟非是沒想過這方面的問題。”

龍鷹道:“小弟倒想知道,小可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