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將裝載的小包袱背在肩上,正要出門,給陸石夫在門口截著,說武三思要見他。
龍鷹早猜到武三思這幾天會找自己,只沒想過這麼快,與陸石夫並騎馳往曲江前後均有陸石夫的隨從高手開路護持,頗大陣仗。
宗楚客指使田上淵刺殺陸石夫,如捅開蜂巢,群蜂亂舞,就看殃及何人。
陸石夫道:“武三思晨早找我去說話,說我的少尹之職,須一分為二,是為東少尹和西少尹,東少尹管萬年縣、西少尹管長安縣,說時憤慨難平。哼!我看武三思始終鬥不過宗楚客。明知向我下手的是田上淵,仍不敢吭一聲。”
龍鷹道:“武三思不吭一聲是事實,鬥贏鬥輸言之尚早,因有我們站在他的一邊,互相利用。”
陸石夫道:“宗楚客厲害處,是一直躲在背後,不露影跡的煽風點火,他則坐收漁人之利。這麼重大的變動,蓄意挑這個向五王發難的關鍵時刻進行,就是要武三思顧此失彼,坐看宗楚客得逞。”
兩人約束聲音,不虞被偷聽。
龍鷹道:“剩看表面,宗楚客並沒有得益。”
陸石夫道:“可削武三思之權,就是得益。你清楚人事上的新安排嗎?”
龍鷹道:“聽說新少尹一職,很大機會由成王李千里出任,得長公主和相王全力支援,本身為皇族,武三思很難說不。”
陸石夫道:“韋后反對便成,不過今天看武三思的神態,似打不響韋后這張牌,真奇怪!”
龍鷹心中一動道:“這是宗楚客精心策劃的政治行動,陷韋后和武三思於他佈置的處境裡,使他們若想李顯對五王狠下心腸,須在其他地方順李顯之意。李顯雖然沒主見,但怎都傾向由皇族分享郭城的兵權,故對皇弟、皇妹的話格外聽得入耳,只要再有人從旁提點利害,這個要職李千里坐定了。”
又道:“忘了告訴大哥,符小子已向李顯落了藥,保證李顯不會對五王下處決令。”
陸石夫顯然像符太般,並不關心張柬之等所謂五王的生死,皺眉苦思道:“李千里分去城衛一半兵權,對宗楚客真的有好處嗎?依表面形勢看,削武三思之權,等於削宗楚客之權。”
龍鷹道:“東、西少尹之職,如何分配?”
陸石夫嘆道:“此正為武三思找我去說話的原因,想我可以提供理由,必須由我掌管萬年縣,偏是我沒法想出個道理來。”
龍鷹訝道:“管哪一邊,竟如此重要?”
陸石夫道:“關鍵處在曲江歸萬年縣,屬東少尹的職權。現時芙蓉園已成皇族和公卿大臣聚居地,公主府、大相府和尚書府均位於曲江。非由自己的人管轄,豈到武三思不提心吊膽。”
龍鷹嘆道:“陸大哥說得對,武三思確鬥不過宗楚客。”
陸石夫訝道:“我仍看不到由李千里任東少尹,於宗楚客何利之有?”
龍鷹道:“如將太子李重俊計算在內,可勾劃出未來的情況。武三思弊在一直以五王為最大的敵人,沒想過真正的大敵窺伺在旁,處心積慮的算計他。而直至現在的一刻,武三思醒覺了,仍要為忙五王的事,沒法全力反擊。”
陸石夫沉聲道:“你認為宗楚客暗中勾結太子?”
龍鷹道:“上上之計,是透過種種手段,操控李重俊的發展,此正為大江聯對付唐室之計。宗楚客的手法同出一轍,先壯大李重俊,借刀殺人,武三思一去,權力將盡歸於他。”
此時轉入往南直路,大雁塔聳立右前方,曲江在望。
龍鷹續道:“大哥的職位一分為二後,大哥亦陷險境。”
陸石夫微笑道:“李千里只是個沒經驗的嫩鳥兒,沒幾年經驗,休想管得住半個西京,下面的人亦不聽他的,有什麼風吹草動,還不是瞞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