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輕舟”絕不坐以待斃。
田上淵成竹在胸的道:“就於貴館開張之日,晚生為範當家舉行送別宴,請來各方友好,共聚一堂,讓所有人曉得晚生和範當家仍是好兄弟。惡毒謠言,全是因有人故意中傷。”
龍鷹大為錯愕,真虧他想得出來。
此著厲害至極,“範輕舟”日後遇難,田上淵可洗脫嫌疑。
田上淵肯花這個工夫,間接證明符太看法準確,田上淵是要在關外殺“範輕舟”,而非關內。因若根本不怕人懷疑,何用使手段。
整個“殺範之計”天衣無縫,逐客、造謠、闢謠,不愁“範輕舟”不上當。
龍鷹可以一口拒絕,卻不得不為七色館著想,恢復聲譽,怎都比威勢盡喪好。至壞仍予人北幫在照拂著七色館的錯覺。
龍鷹啞然笑道:“小弟還有選擇嗎?大龍頭安排好後,知會一聲。哈哈!”
灑然去了。
船搖離田上淵的座駕舟。
仍由樂彥撐船,若有所思的望著龍鷹,欲言又止。
龍鷹曉得剛才的一番話,深深打動他,雖不清楚樂彥的情況,但他既為世家子弟,當然有家族植根關內,不為自己著想,也須為家族著想。
誠懇的道:“樂兄心事,儘管說出來,範某人從來義氣先行,樂兄如何決定,對我有利或無利,範某人保證不出賣樂兄。”
樂彥沉聲道:“範兄對我尚有何忠告?”
龍鷹知他投石問路,微笑道:“一切待小弟活著回到揚州再說,如何?”
返抵七色館,剛過二更,夜闌人靜。
鄭居中仍未入睡,撐著眼皮從鄰房過來找他,見翻牆而入、立在工場與寢室間天井的龍鷹神態古怪,訝道:“什麼事?”
龍鷹探手搭他肩頭,半推著朝鄭居中的房間舉步,低聲道:“沒什麼。是否一切弄妥了,不用漏夜趕工?”
鄭居中道:“情況就像給一盤冷水照頭淋下來,知我們要大夥兒的離開,人人意興闌珊,捨不得呵!”
龍鷹在鄭居中臥室外止步,放開搭著他的手。
鄭居中忍不住問道:“究竟什麼事?”
龍鷹傳音道:“小弟房內有人,勿問是誰,是友非敵,明白嗎?”
鄭居中大奇道:“範爺尚未入房,竟曉得房內的人是誰?”
龍鷹指指鼻子,笑道:“是嗅出來的。入了香料行後,鼻子靈敏多了。我知你仍未睡覺,所以故意弄出聲音喚你出來,是怕你過來找我,更怕有別的兄弟來找我,麻煩鄭堂主給小弟把守門戶。”
又道:“你有向兄弟們解釋嗎?”
鄭居中苦笑道:“我說一百句,及不上範爺的一句。”
龍鷹點頭道:“明早我和各兄弟說話,一時接受不來,必然也,何況還有閒言閒語。我會客去哩!”
龍鷹輕輕關上房門,坐到獨孤倩然旁的椅子,微笑道:“倩然小姐芳駕光臨,是小弟的榮幸。”
獨孤倩然一雙明眸在房內的暗黑裡,朝他打量著,似說著與己無關的事道:“禮尚往來嘛!你到過人家的寢室,今次是回訪。”
龍鷹訝道:“倩然小姐的心情很好。”
獨孤倩然秀眉淺蹙,道:“有何奇怪?難道我的心情該很差嗎?”
龍鷹拍額道:“差些兒忘掉小姐曉得小弟和破立大師相熟,哈!同樣的事,小姐的看法與其他人不同。”
獨孤倩然輕柔的道:“田上淵在找死,對嗎?”
龍鷹記起獨孤世家因“血案”與田上淵結下的血海深仇,亦奇怪自己有點不在意,或許是因獨孤倩然似不把任何事上心的態度。不過,從她櫻唇輕輕吐出來的這句話,知確切的情況非是如此。
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