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不暇,大部分時間忘掉以得她芳心為目標,能勉力自保,已是額手稱慶。可是,對她是否受到自己的攻勢影響,卻如真似幻,令人無有著落。直至今天,最了不起的成就,是重吻了她香唇一回,不過那是兩刃利器,以魔種敲動她時,自己同樣中招,故此不時想她,也因而忍不住來找她。
確有一絲化不掉的失落。
七色館兩間開啟門做生意的前鋪,已備規模,只欠些執漏的工夫,當各式香料擺上貨架,肯定不失禮。
鄭居中截著他道:“皇上的御題來了,送了出去給西京首屈一指的雕刻匠方老刀趕製。是由高副宮監親身送來,他現時到了工場處趁熱鬧。”
龍鷹正有事要找高力士辦理,聞言朝內走去。
鄭居中追在他旁,道:“王昱王大人也來了,說邊參觀,邊等範爺。”
與宇文朔“終極結盟”後,龍鷹心情之佳美,非任何言詞可形容。大煩小惱,全拋諸九霄之外,更想到凡事利弊交雜,瞧的是取態。
笑語道:“還有誰?”
鄭居中壓低聲音道:“尚有都鳳的婢子青玉,她不想拋頭露臉,我安排了她到範爺的房間等候。”
龍鷹下意識的摸了摸藏在外衣內袋的《實錄》,慶幸沒放在枕底,否則立告完蛋大吉。又發奇想,假如無瑕發現自己是龍鷹,她怎麼辦?想歸想,他絕不嘗試,甚至為這個想法戰慄。
以現時的形勢論,臺勒虛雲根本不用花氣力,揭破“範輕舟”是龍鷹,可達借刀殺人的目標。
鄭居中又道:“大相的人來找過你,留下說話,大相要見範爺。”
龍鷹大感分身乏術,與宇文朔的長談,用了超過一個時辰,眼前就是回報。
道:“先見王大人。”
龍鷹在後鋪被闢作臨時倉房的中進廳堂見王昱,在貨堆如山的環境裡,放置兩張椅子,坐下說話。
沒幾句,王昱大罵宗楚客,道:“他是懂外事的人,卻睜著眼謊話連篇,無一句不在讚自己如何英明神武、調配得宜,吐蕃則似不堪一擊,幸好皇上沒聽他的鬼話,還不住著我發言。”
龍鷹好奇的道:“王兄說了什麼?”
王昱滿足的道:“我問宗楚客,守西疆,究竟是莽布支適合?還是郭大帥較佳?守北疆,又有誰比郭大帥更勝任?道理何在?”
龍鷹喝采道:“說得好!將難題打馬球般交到他鞠杖下,看他如何接,如何打。”
王昱道:“此人是老奸巨猾,避而不答,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什麼事有緩急輕重之分,莽布支遠在東北塞等等,一口歪理。”
龍鷹嘆道:“他中計哩!”
王昱道:“確然如此。沒想過的,皇上跟著問兵部侍郎崔日用,對我問題的看法。”
龍鷹忖,李顯在聖神皇帝“啟發”下,在一些關乎自身的事上開始有堅持,對李顯有利還是有害?有一天,李顯醒覺過來,曉得自己將遭父王高宗同樣的命運,李顯怎麼辦?
龍鷹沉吟道:“崔日用該是宗楚客的人,否則不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豈敢說出宗楚客聽不入耳的話?”
王昱道:“他走的是中間的路線,先指西疆比北疆的形勢更吃緊,如莽布支不是赴任需時,確是郭元振外另一適當人選。”
龍鷹道:“這個人很不簡單,既沒開罪宗楚客,也沒開罪你,皇上會認為他說話中肯。”
王昱道:“皇上來個一錘定音,說赴任時間不成問題,因可調莽布支的親叔贊婆率本部先往西疆佈防,朝廷全力支援便成。我看宗楚客壓根兒沒想過贊婆和隨他投誠的吐蕃精兵,立告啞口無言。哈!真痛快!誰鬥得過我們的鷹爺?”
龍鷹道:“事情尚未解決,說到底仍要從與吐蕃王和親一事入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