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鷹失聲道:“小弟是順口說說,宇文兄勿認真,西京需要你。”
宇文朔啞然笑道:“風趣的是鷹爺。在下從未上過戰場,機會當前,怎可錯過?宇文朔雖不才,是好是歹仍是御前首席劍士,只須報上皇上,立即可公然開赴北疆,向郭大帥報到。”
龍鷹點頭道:“當然不可掃你老兄的興。時機拿捏最關鍵。你老兄須三個月內抵達幽州,找得大帥,便可和我們的部隊會合。哼,希望默啜親自領軍,一了百了。”
宇文朔道:“這裡的事,可交給乾舜和宇文破,遇上突發事件,他們可藉助倩然世妹的智慧。在西京,有何須留神的事?”
龍鷹道:“須留意一個叫參師禪的突騎施高手。”
宇文朔一怔道:“‘奪帥’參師禪?”
龍鷹道:“正是他。當晚我和太少假扮兩大老妖,尾隨田上淵返他的秘巢,巢內尚有老田兩個同黨,一為參師襌,另一就是給我在秦淮樓外幹掉的尤西勒。”
宇文朔嘆道:“今天一個驚喜接一個驚喜。太少指的是否符太?唉!難道……”
龍鷹道:“老兄沒猜錯,太醫就是符太,戴上魯妙子親制天衣無縫的面具。當年‘少帥’寇仲,就是憑此扮神醫,瞞過高祖李淵及其他人。”
宇文朔忍不住問道:“以前的神醫又是誰?”
他指的當然是符太做醫佐時的師父。
龍鷹答道:“一直是小弟,與契丹人開戰時,小弟奉聖神皇帝之命,戴上從國庫取出來的醜面具,出使奚國為李智機的兒子治病,就從那裡橫跨數百里,偷襲盡忠,割下他的人頭。醜神醫便是這麼來的。”
宇文朔沉吟片晌,沉聲道:“有個問題,若鷹爺認為我問得不恰當,不用回答。”
龍鷹訝道:“竟然有這般的問題?”
宇文朔道:“聖神皇帝是否真的駕崩了?”
龍鷹嘆道:“問得好!卻非常難答。老兄站穩了。以世俗的想法,聖神皇帝的確離開了這個人間世,世上所有事均與她緣盡,亦永遠不回來。”
宇文朔失聲道:“永遠不回來?難道聖神皇帝本可以回來?”
龍鷹道:“此事牽涉到天地之秘,亦因此‘天師’席遙、‘僧王’法明,成為小弟此生不渝的兄弟,實一言難盡,異日有機會再向老兄報上。”
宇文朔頭大如斗的道:“那聖神皇帝是否已仙去?”
這類事,一旦開始了,很難停下來,宇文朔亦難免。
龍鷹道:“‘仙去’兩字,較為接近,但仍不足以形容其萬一。事情可遠溯至天地初開,近則與南北朝時發生在一個叫邊荒集的異事有關,絕非三言兩語說得清楚。可以這麼說,如聖神皇帝非是對人世感到厭倦,今天坐在帝座上的仍然是她。”
宇文朔倒抽一口涼氣道:“鷹爺字字玄機,然而所說的,都是在下最想聽的事。宇文朔遠赴天竺,存著求道之心,立誓終身不娶,為的也是至道的追求。聖人有云:‘朝聞道,夕死可矣。’請鷹爺指點。”
龍鷹放下最後一絲心事。
好此道者,比如法明、席遙,天地之秘凌駕於人世一切物慾、權力、財富之上,且永不改變。
宇文朔明顯是這類人,建立起“人世夥伴”的關係後,再沒有事物可動搖他的心。
現在大家坦誠相對,暢所欲言,感覺豐盛動人。
龍鷹仰看天色,道:“這兩天找個機會再詳談,嘿!再提醒你,無瑕如何高明厲害,想想當年的棺棺可知大概。我要回去哩!”
返館前,龍鷹往無瑕香居走了一轉,見不著她。“更香”在燃點著,使他心生異樣。
無瑕仿似一個謎,比臺勒虛雲更難明白瞭解。對著她時,在她防不勝防的媚術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