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鷹給氣個半死。
若當日出言調戲時,曉得無瑕今天拿來大造文章,肯定不敢隨口亂說,滿嘴胡言。無瑕此刻說的,縱與他說過的話有出入,大致上仍是由他的“亂語”引申,除非來個全盤否認,否則只好“啞子吃黃連”。耍無賴或許是唯一辦法,只恨茫不知該於何處著力,欲耍不得。
自懂事以來,還是首趟因“口不擇言”闖禍,自吃苦果。
情場戰場。
現下與無瑕的“敵我形勢”,就是眼睜睜瞧著敵軍大舉調動,似有所圖,竟然不知其所攻,故他不知該守之處。
以無瑕的玲瓏心巧、聰明慧黠,這麼說定有其目的。
龍鷹攤手道:“大姊也準備好向小弟坦白嗎?我們返鄉祭祖時,必須讓範某人父母的在天之靈,嘿!也是讓大姊未來的家翁家姑,若泉下有知,可得悉他們在世的兒子娶的是何方神聖。”
龍鷹祭出沒有辦法裡的辦法,把守著最後一關,欺無瑕不會透露真正的出身來歷,好扳佔些許上風,以攻為守。
無瑕別臉送上萬種風情的媚眼兒,加贈令他眼前一亮、迷死人不賠命的燦爛笑容,橫他一眼,淡定溫文的徐徐道:“範爺百種說詞、千般藉口,無他,是不願負上責任,未亂先棄。是好是歹,不外一句話。說呵!人家早心死了!”
龍鷹終扳回少許頹勢,笑嘻嘻道:“大姊勿只懂派小弟罪名,這叫何患無詞?大姊的誠意又有多少?怎知你是否千年妖狐,修成人形後出來作惡,專騙像範某人般的痴情男子。哈哈!”
無瑕忍俊不住的“噗哧”嬌笑,笑意盈盈的道:“人有理屈詞窮時,唯一方法就像被趕入自己築起的窮巷裡的犬兒,反噬一口。剩沒想過,大名鼎鼎、威播大江的江舟隆之主範輕舟,亦不例外。不肯負責任就不負責任好了,爽脆點說出來。肯負嘛!人家一五一十將身世詳告範爺,絕不食言。如違此諾,範爺大可立即拋棄人家!”
龍鷹心忖“自作孽,不可活”,得親她香唇,無花無假的重重一口,事後沾沾自喜,充滿勝一仗的情緒,以為可逆轉與無瑕每戰必敗的劣勢,搶佔上風,豈知卻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失著,給“玉女宗”第一高手緊鍥不放,且破題兒第一趟完全絕對地掌握不到她心意。
以前雖非能掌握無瑕一個十成十,怎都有點譜兒,今次則一塌糊塗,給她窮追猛打,沒還手之力。
反撲愈大,美人兒的回敬更無情。
以戰情論,他是節節敗退,死戰再非選項,只能在刎頸自盡和棄械投降二者間揀其一。
若以前隔空換掌,現在肯定是埋身搏鬥,任何錯失,均可奪命。
無瑕終展現出其“媚術”的功架,無痕無跡的將曠世奇術融渾在日常的言談舉止裡,制敵於無形。任何說話,由她動人甜美的聲音,朵朵鮮花綻放似的釋放出來,縈繞耳際。何況她的綿綿絮語,愈進逼,愈具誘惑挑逗。他孃的什麼“未亂先棄”,聽者不因而想入非非,難矣!
無瑕有備而戰,龍鷹入房時仍一腦子香怪昨夜奇遇的事,未坐下已捱揍,給能顛倒眾生的美人兒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得臉無完膚,窩囊至極,受制於她蓄勢以待的精神媚力。
此時盈鼻芳香,要命的是因己身的敏銳,隔幾仍感覺到她的體熱,魔種蠢蠢欲動,稍有失神,肯定是攔腰抱她登榻的終局。
不知在那樣的情況下,魔種可否發乎天然的“迎敵”?得到終極的勝利。
想法甫起,幸給他立即硬壓下去,予自己藉口,正是禁受不起絕色美女媚惑的徵兆。隱隱裡,龍鷹直覺在這樣的情況下,與無瑕歡好,沒僥倖可言。
無瑕挑這個他離開在即的時間,“忽然來犯”,又是突破性的奇襲,背後必暗藏玄機。
以往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