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和整個‘六順樓’亦同樣再也無顏見人了……衛浪雲,你折磨我吧,切割我吧,但求你不要毀滅我及我的親人在精神上的尊嚴……”衛浪雲憤怒道:“你說得很感人,水冰心,你可記得你也曾有意將我押回‘六順樓’袒身示眾麼?你怎麼當時就沒有考慮到我及我的親人的聲譽和精神上的尊嚴?你是‘六順樓’的千金小姐,我亦是‘勿回島’的少島主,莫非只有你才要名譽,要自尊,要清白,我就可以不要?”
水冰心啜泣著:“一個男人……不同於一個女人……”“什麼?”衛浪雲雙目噴火般叫道,“男人不同於女人?那只是軀體上的差異,在人格與操守的要求上都完全相同!你看見我這雙手了?好,我會在你雙掌上也如法泡製,看看我們之間的感受到底有什麼不同吧!”
水冰心哭得更悲切了,她嚥著聲道:“別這樣對我……衛浪雲……我求你……我……我……我承認我錯了……我向你賠不是,求你寬恕我……衛浪雲礙…別再折磨我了……”呆呆的,衛浪雲怔在那裡,是的,從水冰心——這個敵對的另一強大勢力的首領義女口中,竟說出了“求”“認錯”“寬吮等等的字眼,這是如何不可思議又如何令人驚愕的事?衛浪雲深切知道,若非到了實在絕望恐懼地步,這些語句是極不可能由水冰心這樣倔強驕傲又任性孤僻的女子嘴裡說出來的,這等於變相的削割自尊,袒呈心靈深處的委屈,暴露本性的弱點及毀滅一個美麗少女也該有的矜持和含蓄,尤其是,這個少女是“六順樓”大當家澹臺又離的掌上明珠,一個從不認輸的敵對者!
淚水像珍珠斷了線一樣,成串的往下落,水冰心抽噎著,啜泣著,她卻一直仰著那張美麗無比的面龐,那是一張如何哀怨,如何悽楚,如何叫人見了心痛的面龐啊!宛似梨花帶雨煙籠霧月,多麼值得憐憫,又多麼值得同情……悲傷的,她又哭著道:“原諒我吧……衛浪雲……你該知道,我說這些話……我求你……我是費了很大的困難,忍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講得出口……衛浪雲,你會明白的……在以前,就是叫我死,我也不肯向人示弱……但現在我什麼保留也沒有了……我一切全踐踏在你的腳底,我只求你不要侮辱我,不要侮辱一個無助無靠的女人……我可以向你下跪……”“咯崩”一咬牙,衛浪雲大吼道:“不準哭了!我答應不令你袒裸示眾,不羞辱你便是!”
睜大了那雙淚盈盈的眼,自薄薄的晶幕中驚喜逾狂的瞪著衛浪雲,水冰心顫抖的問:“真的?你……你不是在騙我?”
衛浪雲怒道:“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什麼?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願怎麼做就怎麼做,何用騙你!”
全身簌簌抖個不停,水冰心卻仍盈盈萬福,淚如泉湧,咽泣著道:“謝謝你……謝謝你……衛浪雲……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對我的賜予……我會永遠懷念……永遠感謝你……你是個好人……”咆哮一聲,衛浪雲道:“你先不用謝我感我,我免除了你的袒裸之辱,卻仍要將我身體上的折磨連本帶利還給你!”
連連點頭,水冰心帶淚笑了:“我接受……我完全接受,心甘情願的接受……”一卷衣袖,衛浪雲生怕自己又心軟下去,他藉著心頭一腔才升的怒火,大步向前,惡狠狠的道:“很好,讓我們先從第一樣開始,你摑過我二十記耳光,現在,我先索回這一樁,但卻已連息加到四十記了!”
水冰心吸了口氣,湊近了些,她微微仰起斑斑淚痕的柔嫩面龐,輕輕閉上眼,仍然帶著哽咽聲——但卻柔順又服貼的道:“隨你打我多少下……什麼時候打累了再停止,打死我也沒關係……”重重一哼,衛浪雲“呼”的舉起右掌,目光狠狠盯在水冰心那俏麗的,柔弱的,淚漓漓的臉蛋兒上,窒了窒,他又注意到水冰心沾在彎密微翹的睫毛上的兩顆淚珠,那兩顆隨著睫毛輕輕顫動,晶瑩的透明如兩顆小小水晶球似的淚珠,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