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羅大師的紫金錘也早已經完成。生活似乎又迴歸了原本之路,變得平靜下來。每天日出而作,入夜而息。
在打鐵聲音不斷之中,任道遠對打製兵刃之術,每天都有提高。羅大師依然上午視察指點,下午幹些私活,只是再也沒有象紫金錘這樣的武器需要他打製。
羅大師只醉心於打製兵器,身份也是不俗,可畢竟只是大匠師,想要打製他心中滿意的武器,需要大量的珍稀材料,這不是他能夠承受的,最多隻是利用身份之便,多弄些精鋼,連隕鐵這樣的東西,都很難弄到。平時自然是無法打製出滿意的東西來,這也是他無奈之處。
轉眼間,又過去兩個多月,算算時間,任道遠被賣入兵器監已經有半年左右。該學的東西,已經學的差不多了,技藝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想要再提升,需要足夠多的積累。到了此時,任道遠的心思又活動起來,已經太久了,應該想辦法離開了。
廢品庫中的東西,他早已經清理完成,至於每半個月更換一次的普通廢品,根本不需要花太長的時間,一走一過,就能看清。道胎不比凡胎,廢品庫中的東西再多,也只找出重雷錘這一件寶貝。
想要離開,卻並不容易,鐵監是帝國的重要所在,守衛森嚴,面積廣大,別說任道遠只是人階上品,就算他達到天階,也難殺出一條活路。
這一日,早早起來,洗漱已畢,任道遠帶著煩惱,向羅大師的院落走去。每天早上的請示是必須的,他畢竟是奴隸。除了請示之外,去羅大師家,還有一樁好處,可以在那裡吃上早飯,不必去吃奴隸們那比豬食還差的東西。
雖說羅大師在利用任道遠,可對他也算不薄,除了有自己的住所,行動上要自由許多,單是吃食,就可以和他一起用餐,不止比奴隸強,很多小匠師都比不上。
「大師不在?」任道遠奇怪的問道,羅大師家的守衛告訴他,天不亮的時候,羅大師就被人請走了。
這可奇了,羅大師是個很規律的人,每天上工的時間都是固定的,除了打製紫金錘的時候,平時是非常守時的。
既然大師不在,任道遠自然沒得吃,至於奴隸房的東西,他是無法入口的。任大少爺從小錦衣玉食慣了的,羅大師家的伙食,他也只是將就著吃,並未覺得如何可口。換成奴隸的吃食,他是絕對吃不下的。
如果時間長了,為了活命,他自然也會去吃,眼前只是差上一頓,倒是無妨,最多餓一天肚子罷了。
離開羅大師家,走進工房,平日裡熱火朝天的工房,今日顯得極為冷清。不對頭啊,看來有什麼事情發生,要知道,這裡是百達帝國的兵器監,供應著整個帝國三分之二的軍隊兵器所需,日夜趕工,從無間斷。
「發生什麼事了?」任道遠拉住一個小工問道。
「你不知道?」那小工鼻孔朝天,看著任道遠,臉上露出一絲得色,轉身就走。
任道遠心中茫然,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他知道,因為羅大師的原因,自己在兵器監過的很是滋潤,自然讓很多人看不過眼,特別是同為奴隸的苦力。不僅是奴隸不喜歡他,匠師、小匠同樣如此,那些小工就不用說了。你一個奴隸,居然比小匠過的都好,這算什麼事兒?
連問數人,都得不到答案,而這些人看任道遠的目光之中,更多的是興災樂禍之意。任道遠心道不妙啊,這些人早就看自己不順眼,只是因為有羅大師罩著,敢怒不敢言罷了。如今都變成這般臉色,很顯然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羅大師出了問題。
不難想象,如果羅大師倒臺,沒人照顧任道遠,他馬上就會被打回原型,成為奴隸之中最為艱難之人,連那些奴隸都會上來踩上幾腳。作為一名奴隸,就算你有手藝,依然也只是奴隸,除非任道遠擁有大匠師的水平,才會稍稍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