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家族內部之爭,是絕對不會出頭的,而自己夫妻又能支援誰?都是親兒子啊。
目光從眾人臉上滑過,最後定格在客卿李雲的臉上,這位才是廳中最有力之人:」李雲,你怎麼看?」
李雲在任家差不多有三十年的時間了,任福清小的時候,他已經是任家的客卿,此人沉默寡言,多看少說,喜歡在家裡逗弄兒孫,從不見他與任何人親近。每到年節之日,會到後宅,向幾位任家長輩請安問候,是任家老一輩帶入任家的,是完全可以信任之人。
別看他平時不言不語,任福清卻不敢小看此人,不說他與任家長輩之間的關係,單是他本人就是天階下品武者,他在任家的地位就不會有絲毫動搖。
「此乃家事。」李雲低著頭,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來。
任逍遙暗自鬆了口氣,繼承之事雖然萬難,可他自信還有幾分把握,其中最沒信心的,就是這位任家客卿李雲。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接到過他的好處,對他有好感。只有這位客卿,讓他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甚至想討好對方,都不知道應該怎麼作。
李雲一家住在任宅內院,距離後宅隱世長輩所居處最近,閒人不得入內。而且李雲的兒子,滿十八歲即離開任家,不知所蹤,宅內留下的都是些孩童。
任福清一臉溫潤:」李兄,可是不拿我們當作一家人?」
別看李雲是客卿,可年紀遠比任福清要大得多,在任家,除了隱世的長輩,和幾位年歲極高的忠僕,對任家的瞭解,很少有人比得上這位客卿。
李雲無奈,只好開口說道:」既然問我,我就說幾句,這兩個孩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論能力,道遠要強。」說到此處,雙目如電般掃向任道遠,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之色。
「論管理能力,逍遙要強些,都是好孩子啊。」
眾人不解,這是什麼意思?您老倒是說句明白話啊,你是支援誰啊。都是好孩子不錯,可任家不可能有兩位繼承人吧。
「李兄……」
李雲本不願意多說,可任福清逼得太緊,嘆口氣說道:」如果只是家主之位,我看還是讓逍遙來當比較好,可是道遠媳婦那一關,只怕不好過吧。」
此言一出,任逍遙先是一喜,接著又是一驚,終於還是有人提起此事了。霍家已經落破,可他這位嫂子,卻是前途無量啊。別說她隱忍十年,就是現在發起怒來,任家能接下來的人也不多。
「夫人,你看呢。」任福清覺得頭疼的厲害,原本以為,今天把道遠的身份定下來,也算是對霍雨佳的一個交待。可誰想到,逍遙這小子居然跳出來,聯合了不少人,想爭這繼承人之位,麻煩啊。
「夫君正當盛年,不如先將此事壓一壓。」柳元夢最為難,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如此也好,家主繼承之事,容後再議。」任福清揮手說道,一臉苦悶的走出議事廳,這繼承之事,只怕還會有波折。
任逍遙見李雲步出議事廳,連忙跟上,拱手謝道:」今日之事,多謝李伯直言。」雖說今天李雲點出霍雨佳之事,但他直言看好自己,任逍遙可不是那等紈絝子弟,只記仇不記恩之輩。他知道,霍雨佳的事情,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
只是霍雨佳的為人如何,眾人並不知曉,知道她出身落破家族,美豔無雙,習武天才,僅此而人。通常來說,這樣的人,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並不好相處。
李雲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任逍遙,嘿嘿一笑:」遙哥兒客氣了,老夫不過就是論事罷了。」
難得這位老先生開口,任逍遙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李伯以為小子今日所說有錯嗎?」
李雲搖搖頭:」對?錯?」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就算有答案,他也不想說,何況這哥倆的事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