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宏遠告辭了戴冠一家,也回州牧府處理政務,如何給事情一個階段性的收尾,是個難題。
馬成賢跟在一邊,喃喃道:“想不到十幾年時間而已,江湖上的事情竟然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了!”
田宏遠接話道:“江湖事是如此,這官場更是如此啊,本官也沒想到,在這梁州,竟然遇上如此荒唐之事,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人說的那個人,真的敢放縱自己的野心?”
馬成賢不是木頭,自然也知道這些事情。
田宏遠道:“只能說有時候人心難測,更別說野心了!”
“唉!”
馬成賢嘆息一聲,表示不管什麼時候,什麼人在什麼位置上,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糟心事,人生是真的沒有無憂無慮的時候,這天下也絕沒有毫無憂愁的人。
田宏遠還要再感慨一下,一個文吏飛奔而來:“大人,不好了,熊縣令自殺了!”
“自殺,怎麼可能?”
田宏遠大驚失色,瞪著文吏不可置信。
“是真的,熊縣令撞牆自殺了!”
文吏冷汗直冒,這可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了。
田宏遠不再質疑,撒腿狂奔,怎麼會這樣,這邊剛去調查,有了點眉目,熊邦文就自殺了,這也太巧了吧?
田宏遠心裡很是後悔,怎麼會沒想到這個,讓人嚴加看管熊邦文,怎麼會讓他有機會自殺的?
他一邊跑一邊問:“你說說,他自殺前都有什麼話說嗎,有什麼反常舉動嗎?”
文吏跟在一旁道:“熊縣令大聲吼叫,說是他恨賊老天,恨大人,恨那些豬一樣的殺手,還說這輩子死不瞑目,但是就是不讓大人拿他出氣。
然後就發瘋一般,抓扯自己的頭髮,掰扯手銬腳鐐,最後一頭撞在牆上,頭破血流,小人來的時候,還沒有斷氣。”
“請了大夫了嗎?”
田宏遠還想著怎麼救活熊邦文,他不想熊邦文得逞。
文吏道:“請了,立馬就請了大夫,已經將熊縣令給送出牢房了。”
田宏遠驚道:“誰讓送出來的,這且不是更危險嗎?”
“危險?”
文吏不解問道。
田宏遠沒有解釋,但是心中的擔憂更濃了幾分,這個棋子,竟然被毫不猶豫捨棄了?
不僅是一州之主的田宏遠,還有超級宗門的掌教真人,這在外面,不管是哪一個,都是別人夢寐以求要結交的大人物。
因此暫時作為當家主婦的胡嫻,考慮得很周到,將田宏遠招待得一絲不苟。
顏玉兒則起到了調劑作用,添茶倒酒是最有資格的人選。
沁兒和喜兒難得不能上桌,因此站在戴冠左右伺候著。
戴冠勉強坐在椅子上,少吃東西多說話,傷口雖然癒合得很快,但終究是被洞穿了身體,不是那麼快就能好的。
福伯則不顧眾人勸阻,大早上就將珍藏的美酒拿了出來,一定要讓幾人品嚐一下。
田宏遠也不推脫,藉著喝了兩杯酒的勁兒,開口給胡嫻道歉:“胡姑娘,戴冠此次出事,全都是因為本官,才讓他險些遇害,本官慚愧,特意給你賠個不是。”
胡嫻哪裡受得起他的賠禮道歉,慌忙站了起來回禮:“州牧大人就不要客氣了,此事並非大人連累他,是我家連累他了,大人千萬不要自責!”
“看來,這小子身上的干係,還不少,那就算是大家一起欠他個人情,不過不是因為本官,他也不用如此冒險,所以這杯酒,胡姑娘還是得喝!”
“敬大人!”
胡嫻見不能推脫,索性回敬田宏遠,大家喝過酒,也就算是了了各自的心事。
戴冠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