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率先出頭那長老勾畫出的字跡,場內的其他長老,如何能不知曉他心中所打的算盤,一個個登時均是一幅義憤填膺之狀,仿若是瞬間就從貪生怕死之輩,變成了甘願為清徽宗的安寧,而拋頭顱灑熱血都在所不惜的仁人志士!
在最最危難的時候,人心往往會匯聚到最凝實的地步!望著這一幕幕,場內的一應清徽宗門人,只覺得已經半冷的內心,如今陡然變得熱血澎湃起來,望向一應長老的目光,更是覺得肅然起敬起來,甚至有人都在那不斷的拭著眼角的熱淚!
危難關頭見人心,這些長老們哪裡是什麼尸位素餐的人,都是我輩楷模啊!
“願諸位長老和少門主能夠旗開得勝,完勝迴歸,到時候我等比為諸位長老和少門主賀!”心潮澎湃之時,登時有人振臂高撥出聲,一言落下,應者雲集,嘩啦啦一聲響後,更是連連有不少人跪倒在地,面上滿是崇敬神情。
什麼是人傑,什麼是長老,在這危機關頭,能夠挺身而出的,才是真正的人傑!
“好說,一切都好說,交在我們身上了,放心吧!”看著場內的人群,那群長老已是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的好,他們不敢想象,若是這些人知道他們心裡邊真正的想法,如今面上的神情,該是一幅何其精彩的模樣!
這些老傢伙們難道真是轉性了,剛才的那些話,只是他們在套自己嗎?!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幕,穆大心裡都不禁開始有些犯糊塗起來!但他唯一清楚的是,既然這些人已經篤定了主意要出山門,那他也已沒有任何退避之法,只能迎難而上!
“為了清徽宗,在所不惜!”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一應長老卻已是熱絡無比的攬住了他的肩頭,然後向著周遭神情激動的清徽宗門人連連揮手不止,朗聲道:“拋頭顱,灑熱血,一切都在所不惜,你們就在此處,安心等我們的好訊息吧!”
話語之下,一行人已是簇擁著穆大,向著山門處疾奔而去!
眼望著漸漸消失在諸人目光中的一應長老和穆大的身影,場內的清徽宗門人心中依舊是熱血無法平息,但隨著山門外那股帶著濃烈血腥味的寒風吹來後,他們的內心中卻是突然有一種無比詭異的感覺,這種前後的轉變,未免也太大了,也未免太不現實了!
雖說危難之時,的確是能叫人心變齊,但這些往日尸位素餐的人,又已是到了行將就木的時候,那一腔熱血怕是早已涼透了,如今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慷慨激昂?!
他們不會是想要藉著這個機會,從這風雨飄搖的清徽宗逃走吧?!在這一刻,在森冷的寒風,和那一雙雙呆滯無神的頭顱眼神的注視下,所有人的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長老們,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這好像是下山的路啊?!”而在走出山門不久後,穆大也是突然發現了一個極大的異常,只見那些長老們所走得,赫然不是逡巡山巒,尋找林白下落的路線,而是一條通往清徽宗山下的道路!
只是他這話一說出來,場內卻是沒有任何人理會他,那一應長老們,只是笑吟吟的注視著他,面上滿是促狹的神情,猶如是看向一個傻子般!
“小子,難道你以為我們這些老傢伙,真的會慷慨赴死不成?”許久之後,之前第一個站出來宣稱要抵抗到底的長老,冷笑一聲後,緩緩開腔,淡淡道:“我們雖然已是行將就木,卻還沒到活夠月的地步,這條命,我們還想好好珍惜著。”
“清徽宗如今的模樣,你也不是沒有看到,你那師尊說是在閉關,但天知道他究竟是在幹什麼,說不好也是在那偷偷開闢下山的密道!而且難道你小子會看不出來,羽訥言如今的舉動,就是要把你放在火堆上烤,就算是他僥倖勝了,你也要被他誅殺平息眾怒!”
此人話音乍一落下,登時又有人輕笑出聲,笑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