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補眠,所以身體也不算太糟糕,只是每次傍晚睡醒後,滿目的昏暗和孤寂,讓她沒什麼精神。
有時她會忘記自己是誰,在哪裡,要做什麼……
但心臟突如其來的那股疼痛就會提醒她,她所現在承受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責任。
……
盛薄言是在一個星期後打電話給晚夏的。
上午十點,晚夏剛睡著不到兩個小時,她沒有關機或者靜音的習慣,所以第一時間就接到了電話。
晚夏坐在床上,頭垂的低低的,長髮凌亂的傾瀉,將她的小臉完全擋住。
聲音有些沙啞,“盛醫生,是、是有結果了嗎?”
沒人知道,這八天的時間對她來說有多漫長,尤其是在難以入睡的夜晚,她都有一種天不會亮了的錯覺。
“嗯,已經拿到了所有的檢查結果,晚夏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和蓁蓁就在上次的那家咖啡廳裡。”
就是精神病院附近的那一家。
晚夏掀開被褥,很快的下床,“有,我很快就過來,”抱歉的說道,“但是我現在的位置有點遠,得麻煩你們多等一會兒。”
雖然她很想現在就問,但那樣很不禮貌。
電話那端的盛薄言溫和的應著,“我們是晚上的飛機,不著急,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結束通話後,晚夏就立刻去浴室洗澡,用最快的速度吹乾頭髮,換衣服,化妝。
把自己從混亂恍惚的狀態收拾得乾淨清爽,她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晚夏這一個禮拜都是傍晚才下樓,傭人已經熟悉她的作息了。
看到她在十一點的時候穿戴整齊的從臥室走出來,傭人有些驚訝,“紀小姐,您要出門麼?要不要先吃點什麼?”
這些日子,除了吃飯,紀小姐基本不會下樓。
晚夏走下樓梯,淡淡的回答,“不用了,我出去吃。”
只要顧先生不在家,紀小姐就是這樣一幅冷冰冰的模樣,傭人已經適應了。
“好的。”
開啟門後,側身把路讓開。
……
袁毅八點的時候就等在清水灣別墅外,看到晚夏走出大門,連忙印上去,“紀小姐,我送您過去。”
他這麼說,意思就是知道她要去哪裡。
晚夏也不覺得奇怪,她這個人時時刻刻都在那個男人眼皮子底下,做什麼,見什麼人,他全部都瞭如指掌。
更不用說,是那家工作人員見著他都得捧著供著的精神病院。
結果出來,最先知道的人,應該是他。
晚夏淡淡的看了袁毅一眼,眉眼平靜,“一個小時,能到你就開,不能我自己打車。”
袁毅禮貌的頷首,“只要不堵車,我一定可以用最短的時間把您送到目的地。”
意外因素不可控,就算是打車,也沒有辦法避免。
這個道理他都明白,晚夏當然不會糊塗。
邁開步子,往車的方向,“走吧。”
……
許是老天都知道晚夏焦急的心情,從清水灣別墅出發後,一路暢通無阻,即使是平時最容易發生交通堵塞的道路,今天也很通常。
袁毅的車技很好,到咖啡廳外,只用了四十分鐘。
晚夏下車後,腳下的步子是從未有過的急促,幾乎是小跑進咖啡廳的。
因為她穿著高跟鞋,小跑的過程有些艱難,呼吸不穩。
坐下之後,抱歉的笑了笑,“盛醫生,蓁蓁,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這一路上她都很焦急。
所以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她就問盛薄言,“……結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