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軍的指揮官?
只是……冰藍為什麼要這麼捨命保護她?愛屋及烏到這樣的地步麼,也未免太耐人尋味了!聖盃大人,倒是讓她真真最看不透的一個人。
說她冷血也好,但她無比慶幸受傷的那個人不是她的亞蓮……她的?白夜一怔,無奈低笑,她什麼時候開始對那個孩子有那麼深的羈絆了。
只是既然她沒死,又進了這個地方,也許事情會有一個意料不到的發展。
許多年之後,她曾問自己無數次,如果知道後來的一切,是不是還會那麼堅持一個答案?
只是,這個世間從來沒有如果。
…………
出乎白夜的意料,來到這裡已經有將近五天的時間,可除了第一天那個大黃板牙的中東老頭兒給她送吃的,連那個叫黑子的男人都沒出現過幾次,不論她怎樣要求,都沒人理會她。
這裡的藥物似乎很有限,五天來只換過一次藥,受傷的小腿開始水腫,又被禁錮在這座小房間,這讓白夜心情開始和這裡的天氣一樣漸漸鬱躁。
終於在某天夜晚,她忍無可忍地敲暈了那送飯的老頭,外帶門口的兩名蹩腳的警衛,拖著一瘸一拐的腿向門外大喇喇的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這裡的一切警衛之鬆散,讓她快走到大門口才有人驚覺,嘰裡呱拉地操著AK47朝她衝過來,白夜乖乖地高舉雙手,目光掃了一眼大門外的情景,徹底錯愕,那種破敗擁擠混亂,人群密集和各色武裝分子走來走去的樣子,分明是在……加沙地帶。
大門附近蹲滿了衣衫襤褸的孩子正在分發午餐,每人手裡捧著一小塊麵包,像捧著珍寶一樣慢慢地小口啃食著,大眼好奇地打量著她,而每一個孩子身體都是殘缺的,可是大點的孩子懷裡都抱著槍,襯托著他們臉上天真的神情,白夜忽然覺得心口堵得慌……
“你怎麼敢跑出來,想死麼,冒牌貨!”黑子熟悉的大嗓門夾雜著怒氣響起來。
白夜輕吐了口氣,冷冷地睨著他:“告訴我為什麼你總叫我冒牌貨。”
黑子表情一僵,也不答話,拖夾著她就往房間走,卻在下一刻,不敢再往前一步,只因脖子上不知何時咬上一片鋒利得讓他喉間沁出細細血絲的刀片。
“怎麼可能……?”黑子錯愕地翕動著唇,他明明搜過她的身。
將所有的一切都儘可能地改造成致命的武器,不過是她在BLACK監獄裡學到的技巧之一。
“殺了我,或者我殺了你,或者回答我的問題。”白夜冷酷的嗓音讓所有人都不敢動,沒有人見過這樣的俘虜,竟拿自己的命來威脅綁匪。
黑子看著她的目光混雜著複雜、失望與怒恨,最終冷哼一聲,別開臉,惹得白夜眼裡殺機剛一動,一道清冷柔和的嗓音忽然響起:“我來告訴你為什麼。”
白夜梭地一僵,手不自覺地微顫。
有些方法可以掩飾外貌,比如整容,有些方法可以改變人的聲音,比如聲帶手術。
可是有些東西,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比如感覺……比如眼神。
她忽然間撤了架在黑子脖子上的刀片,頭也不回地拖著傷腿不斷地往大門外走去,即使子彈掃在她面前的地面上也不能阻止,直到那道聲音在她身後再次響起。
有些東西,你覺得一定要找個答案,因為不甘心。
可是,當你真的去面對那個答案,卻忽然不敢開口,因為……
沒有答案,就是還有期待;而有了答案,就是絕望。
“你真的要走,當初又何必要來呢。”
白夜停住腳步,微微閉了眼,慢慢地轉過頭,一點點地看向站在黑子身邊,一身阿拉伯黑色袍子的嬌小卻挺拔的身影,那張陌生的臉上毫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