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肉嘟嘟的臉兒:“臭墨墨,鼻涕蟲,放手,小心我把你掐成豬頭哦。”
雖然這麼說著,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
“墨墨不是鼻涕蟲,墨墨很乾淨,兩歲就不尿床了,姐姐六歲還尿床。”溫柔女子懷裡的漂亮小娃娃很認真地仰臉道。
“媽~~~你幹嘛跟這死小孩說這些有的沒的啊。”少女哀怨地慘叫,拜託,這死小鬼現在和她同校念高年級課程,就夠她丟臉的拉,為什麼連這種事都要拿來被比較,平凡不是她的錯吧。
溫柔女子親了親懷裡的小男娃,又輕笑著看著自己女兒:“墨墨還小,童言無忌,姐姐要讓著弟弟啊。”
“小悠,要遲到了哦。”院子外騎著腳踏車的俊秀少年輕喊。
“馬上就來,學長。”女孩拍掉小娃娃的手,朝那不高興扁著小嘴欲哭的漂亮娃娃做了個鬼臉:“誰要嫁給你啊,小胖豬豬。”再高智商,這小屁孩還是小屁孩的思維。
看著少女翩然離去,與站在樹下若青蔥般的少年說話時,青澀而纖細的身影,小娃娃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轉過臉看向自己溫柔的母親:“媽媽,墨墨長大了也會成像那個哥哥一樣,是不是就能娶姐姐了,墨墨會保護姐姐哦。”
看著懷裡寶寶認真的大眼睛,女子笑得憐愛而溫情,輕撫著他的小臉蛋:“嗯,我的墨墨和小悠長大了都會是美麗的孩子,都會很幸福、很幸福……”
那個夏天的午後,雨後的樹葉泛著碧玉的色澤,小城裡的芒果樹開滿了細碎的小黃花,帶著溼潤的風一吹,清涼的果香飄蕩了一夏的香氣……
與暗戀著的學長在芒果樹下說話的少女,媽媽懷裡的捧著《阿基米德定律》看得津津有味的乖寶寶,曬衣服的女子與院子裡來往的人們,大家都很……幸福。
……………………
意識從遙遠迷亂的黑暗中抽離,是因為耳邊嘈雜的人聲,白夜緊緊皺眉,本想忍耐著,喉間卻似有自己的意識般開始發出難聽的暗啞的聲音。
“媽……好吵……”
似乎有人在身邊停了下來,混亂的聲音驀地安靜下來,不一會再次喧囂起來,有冰冷的水流慢慢地沁入唇間,她難耐地緊緊地喝了好幾口,所有的意識瞬間全部回覆。
白夜梭地睜開眼,焦距慢慢對準面前的人,一張呲著黃板牙的厚厚嘴唇正對著她,瞧見她醒了嘰裡咕嚕地叫了一陣,便見到小小土坯房的門簾被掀開,出現一張熟面孔。
男人腦袋上包著白紗布,鼻樑上架著副老舊的黑框眼鏡,瞅著她,目光有些奇特,哼了聲:“哼,醒了?你倒是第一個裝的那麼像的。”
白夜有些莫名其妙,微微一動,便感覺腿疼得像要斷掉……斷掉?她一驚,面無血色地迅速掀開蓋在身上的棉被,看著包得像木乃伊的左腿,仔細檢查了一會,這才鬆了口氣。
“哼,放心,你命大得狠!有個白痴壓在你身上,否則你的腿也就不會只是這樣的了。”男人冷嗤。
“你說什麼?是誰?是誰!!”白夜目光一冷,就要撲過去,才支起身子卻又迅速地軟下去,手在不自覺地顫抖,卻怎樣都爬不起來……面前掃過一雙紫羅蘭色的大眼。
男人被她森寒入骨的眼神嚇了一跳,不自覺地道:“那個外國佬,黑頭髮高高的……可惡,我幹嘛告訴你。”他惱怒地瞪了眼白夜又要轉身鑽出去。
高高的?……白夜鬆了口氣,衝著他真誠的輕道:“謝謝你。”
男人停了一下,她又微笑著問:“可以知道你的名字麼?”
男人瞪了她一眼,面色有些不自在地鑽出門,門外傳來似很不屑的聲音:“黑子。”
看著安靜許久的門洞,白夜玩味的低喃:“黑子……”這樣一群看似烏合之眾竟然能放倒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