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的訊息,他們怎麼不知道?
“郡主?”虞侯狐疑地問,臉上的肥肉因為疑惑而抖了抖。
穆公公點頭輕嗤了一聲,隨後一抬手,袖子裡又滑出了一份明黃的聖旨,開始宣讀——“靖國公府邸,西涼氏三女西涼霜,姝秀敏辯,恪嫻內則。,敬慎素著,品行純淑,今日著冊為慧賢郡主,賜郡主府邸一座,良田千畝,黃金百兩,紋銀千兩,欽哉!”隨後,不等虞侯眾人反應過來,又見他取了一份東西擱在了虞侯面前,似笑非笑地用尖利的聲音道:“好了,虞侯,您請在這上面簽字用印吧。”
虞侯一驚,奇怪地低頭看去,卻見那上面三個大大的字——合離書!
他彷彿瞬間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看向西涼霜。
虞侯到底不是個蠢物,否則當初也不敢跟著韓尚書、韓貴妃一起幹這種叛國的事情,而且還幹了好一段時間沒有被發現。
如今這樣自己全家抄斬流放充入奴籍,而自己的夫人卻不但一點不驚惶,而且還與先冊封了郡主,又有抄家的司禮監、錦衣衛的惡鬼閹人逼迫著他來簽下這分明早就準備好的休書,意味著什麼,早已經不言而喻。
“西涼霜——西涼霜——你——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用這樣卑鄙的手段害我一家!”虞侯憤怒地瞪著西涼霜,渾身都因為怒火而顫抖起來,臉上的肥肉更是一顫一顫的。
西涼霜輕蔑地看著他:“是的,那是你的一家,並不是我的一家,當初你聽信讒言,逼迫我喝下墮胎藥,禽獸害死我的孩子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你們都會有這一天的不是麼!”
她眼睛裡都是怨毒和痛快:“那是你們家的骨血,那就由你們一家人去陪葬吧!”
“你……你……你瘋了麼,這般殘忍!”虞侯最寵愛的二夫人忍不住衝著西涼霜尖叫起來!
西涼霜輕嗤了一聲,看向那些跪了一地的鶯鶯燕燕,淡淡地道:“那就要去問你家侯爺了,他當初怎麼會勾結西狄人做下這些事情,問問本郡主可有一個字是冤枉了他的。”
其他的那些鶯鶯燕燕們全都臉色慘白,誰不知道這個大夫人剛進門的時候還算得寵了一段時日,結果性子刻薄又善妒,到底失了侯爺的歡心,又被底下人算計,淪落得面上風光,底下淒涼,連孩子都沒有了,倒是最近這一段時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卻又重新入了侯爺的眼,放低了她國公府小姐、千歲王妃的身份。
原來,一切都是她的計!
“種因得果,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你咎由自取,當初我既不願嫁你,你既沾了我的身子,卻又這般薄情寡義。”
西涼霜冷笑一聲,隨後雙手下移,撫住自己的小腹,咬牙切齒地道:“若是隻對我薄情寡義也就罷了,我卻是發過誓絕對不讓我的孩子再和我一樣做個庶出子,受盡白眼,但如今卻不想,我連生下他的機會都沒有,一切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說話之間,西涼霜削瘦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森寒怨毒之色來,連聲音都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她忽然一伸手,從身邊的錦衣衛手裡猛然抽出長刀來,雙手緊緊地握著朝著虞候的胸口狠狠地刺了進去。
“嗤!”
長刀入肉的聲音和西涼霜那樣決絕又出人意表的狠辣決絕瞬間讓所有的人都震驚了,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情景。
連著虞候爺不敢相信,那個素來尖刻卻總是曲意承歡的女子盡然敢拿長刀直刺他的胸部,不相信一個女子失去孩子的痛苦竟然能讓她化身屠夫,直到西涼霜驀然地再將長刀抽了出來,溫熱的鮮血飛濺上跪在虞候身邊的二夫人滿臉。
二夫人瞬間瞪大了眼,從喉嚨裡發出了接近歇斯底里的驚恐尖叫聲。
“啊——!”
西涼霜自己的臉色也極為慘白,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