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嘆了一聲,彷彿極為苦澀地道:“司含玉是明正言順的郡主,日後娶了她的必定是高門貴第,咱們這些,也不過是任人擺佈的命,王妃不要讓我許個不知所謂的紈絝子弟,我就滿足了,你到底不同,還是王妃肚子裡託生的,若是……。”
“若是什麼?”靜雨立刻滿懷希望地看著她。
她不想只是當個下賤的通房丫頭,自打從香兒這裡知道了自己身份的秘密,她就盼望著有一天能得到相應的地位。
那喚作香兒的少女看著靜雨,彷彿很是猶豫地道:“若是沒有了含玉,你不就是王妃唯一的親生女兒了麼?”
“沒有了含玉?”靜雨喃喃自語,隨後心中一驚,看向那少女,臉色有點蒼白地道:“你是說……是說……。”
香兒伏在靜雨的耳邊輕聲道:“是啊,若是沒有了司含玉,王妃自然只能將所有的關愛都給了你,若是想要當上流風哥哥的正妻,也不是沒希望的……。”
香兒的話似一千隻小手在她的心頭撩撥著,充滿了引誘的氣息,靜雨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那……我該怎麼做呢?”
香兒的目光裡跳動著一絲詭譎的火焰,輕聲在靜雨的耳邊細細地吩咐了起來。
許久之後,看著靜雨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以後,一個老嫗從旁邊的房間掀了簾子進來,捧著一盆水和一個梳妝盒子放在桌子上,看了少女一眼:“那丫頭上鉤了?”
香兒冷冷地一笑:“利慾薰心,她哪裡能拒絕得了我的提議呢?”
她伸手沾了水在自己臉上沿著額角慢慢地地撫摸,不一會子,一塊完整的人皮面具就落在她的手上,露出一張眉目極為精緻,像一隻美麗的瓷娃娃的面容,正是德王府上的二小姐——司含香。
老嫗就這水盆和梳妝盒從新為司含香梳妝打扮,又讓她換下了那身婢女的衣服,收拾乾淨了一切,才送了司含香出門。
司含香確定四下無人後,轉頭對著老嫗道:“辛嬤嬤,你不必送我了,若是讓人看見我在這裡,不太好。”
辛嬤嬤立刻點頭,低聲道:“小姐,你要小心一些,我看那貞敏郡主不像尋常人等,她身上似有些功夫的。”
“哦,我那小嫂嫂會功夫?那最好不過了。”司含香嘻嘻一笑,大眼珠子一轉,眉目間滿是不懷好意。
她彷彿想到了什麼,便匆匆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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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妃尋到了秦大管家,卻發現秦大管家並沒有將靜雨的身世透露給靜雨,兩人心中頓時警惕起來,等著靜雨回來,逼問了許久,靜雨都一口咬定了是自己無意間聽見了他們說話,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世的。
德王妃和秦大管家見逼問不出什麼,也只得將信將疑地暫且信了靜雨。
德王妃勸靜雨接受這個通房丫頭的安排,等著懷了孩子,再給她提上姨娘的地位,卻不知自己的女兒早已不滿足於這個姨娘的位份,有了更大的野心。
但靜雨面上還是溫順地應承了王妃,不吵不鬧,讓德王妃這才鬆了一口氣,安排人處置今日那些聽到不該聽到話的僕婦去了。
她哪裡知道靜雨一轉身,就趁著夜色去了秦大管家那裡,跪在地上向秦大管家說了一個幾乎稱得上是惡毒的計劃。
並且淚如雨下地看著秦大管家道:“若是父親不答應雨兒,雨兒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若隨著如海哥哥一起去了,父親莫要忘了如海哥哥是怎麼死的!”
秦如海和靜雨是同父異母所生,靜雨知道自己身世也不過是最近的事,所以對秦如海根本沒有什麼感情,但此刻,她並不介意表現一出兄妹情深來。
秦大管家從一開始聽到這個計劃,幾乎毫不猶豫地就想要拒絕,但是後來在聽到秦如海的名字後,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