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不徐不疾的腳步聲從殿外傳至,腳步聲雖並不沉重響亮,卻透著一股無形的壓迫力,叫眾人心跳不禁隨著腳步聲的節奏而跳動。
單是腳步聲已具如此震撼的壓迫感,來人的修為絕對深湛。
甚至可能在殿中每一個人之上。
驀地,腳步聲戛然而止。
大殿的門前,佇立著一條昂藏七尺,極其魁梧雄偉的中年漢子。
只見此中年漢子一身灰白衣裳,寬闊的肩上掛著一襲黑色鬥蓬,渾身肌肉結實無瑕。
一頭散亂披肩的長髮,與及一臉濃密的鬍鬚,跟其端正的五官、頗為俊期英偉的容顏甚為不配。
而最特別的,還是他渾身散氣出一股森寒的邪氣,教人不寒而慄……
還有他雙眼……
他的一雙眼睛,除了兩顆烏黑晶亮的眼珠與常人無異外,其它眼白的部份,盡皆充血變紅,就像一雙淌血的眼睛。
他的眼神更透發出一股濃烈的怨毒神色,像是懷著千般怨恨而來。
他究竟是誰?
此來又有何目的?
姬昌一見此人,便知來者不善,但對方眼神精光內斂,殺氣、霸氣凌厲無匹,顯然修為極高,於是不敢輕舉妄動,厲目揚聲問道:“閣下是誰?前來本派究竟有何貴幹?”
那人不語,瞄了瞄地上遺下的一灘鮮血,咀角泛起一絲詭異的邪笑,似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姬昌幾乎已能肯定眼前人就是差點奪去凌真性命之人,但苦無憑據,只得再問道:“閣下如此突然到臨,不知是否與我三師弟之傷有關?”
中年漢子仍是一臉冷漠,緩緩掃視殿中每一個人,並無答話之意。
對方態度傲慢,目中無人,姬昌再也按捺不住,怒喝道:“閣下擅闖本派,若再不道明來意,休怪在下無禮。”
姬昌正要出手逐客之際,那中年漢子終於有所行動。
他定定的看著一憂子,眼中閃過了一絲奇異的神色,似與一憂子早已認識。
反看一憂子,自從中年漢子出現後,他便一直呆立著,毫無反應。
姬昌細心留意下,更覺他似是十分激動,渾身在輕微顫抖。
他,彷佛與中年漢子早已認識,甚至不相信竟然會在此時此地再遇。
終於,中年漢子開口說話了。他的第一句說話,卻是對著一憂子而說:“故人相見,怎麼連招呼也不打一個?莫非你早已忘了我?”
中年漢子的聲音十分沙啞,好象已很久沒開口說話似的。聽他的語氣,果然與一憂子早已相識,他這次莫非是衝著一憂子而來?
姬昌見此情形,不由一愣,便欲向一憂子追問事情原委:“大師兄,你……你認識這人的嗎?”
一憂子微微領首點頭。
然後,他緩緩吐出了一句說話。
一個叫在場所有人盡皆震駭萬分的答案。
“他……他是我,亦呈你們的……”
“大!”
“師!”
“兄!”
甚麼?是一憂子和姬昌等人的大師兄?那即是廣成仙派的大弟子?廣成仙派的大弟子不是一憂子嗎?怎麼會是眼前這個古里古怪的中年漢子?
姬昌本欲實時追問原因,但中年漢子一聽一憂子此語,情緒竟忽然變得激動無比,赤紅的雙目環睜,厲聲喝道:“混賬!”
“我與廣成仙派早已恩斷義絕,誰再敢說我是廣成仙派的弟子,我就——”
“殺了他!”
中年漢子這一怒喝,竟帶著雄渾異常的內勁,震得殿頂砂石紛紛落下,而一般沒有武功底子的道人,更被震得耳膜劇痛,咀角溢血。
即使強如一憂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