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已經來不及了。
生存下去的機會,是陳喬毀去的,卻也是閻越自己放棄的。
也許,他還有很多話要和容恩說,但是來不及了,上天給他的時間只有那麼短,他醒來了,看到了容恩的笑,他就應該知足。
他不是不相信他們之間的愛,他只是,不想讓這愛變得太累、太沉重。
他的恩恩,應該在陽光的呵護下成長,但是他永遠只能躺在這黑暗中,給不了她暖陽。
相信法律?
南夜爵想笑,卻發現牽動的嘴角怎麼都勾不起來,他和閻越素不相識,甚至,應該是劍拔弩張的情敵關係,男人起身,日光落在閻越那張安然的臉上。
病房內,只有他們二人,陳喬害死閻越的事,除了南夜爵外,誰都不知道。
他雖然沒有答應閻越的要求,但是南夜爵自己知道,他已經應承下來。
首要的,讓容恩好好話下去。
其次,吞併遠涉,阻止陳喬,若是以南夜爵先前的手段,他想玩死一個陳喬,不需要時間精力,綽綽有餘。可是,男人的視線瞥到閻越那雙沒有閉起來的眼眸,茶色的純淨,依舊透出琉璃一樣的光澤。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容恩的堅持,這種明亮與淨透,恰恰也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
閻越說,他相信法律,讓法律制裁陳喬。
南夜爵目光中透出一種隱忍地哀傷,這個周身透出溫暖的男子,居然在死的時候還堅持,要以法律的手段懲罰陳喬,而不是,同他那般的以牙還牙,南夜爵甚至覺得,任何的黑暗手段,都是對他的一種褻瀆。
從他走出這扇門的時候,他就破了次例,南夜爵打算給陳喬多些時間,以法律的途徑,將他送進去。
推開病房的門,阿元和李航守在外面,南夜爵的視線被照耀的有些朦朧,他抬起手臂,卻覺全身無力。
閻越孤獨地躺在那,還好,他走的時候前方不再是黑漆漆的,但是,他總覺得很空,像是缺了什麼。那段以美好浸潤的時光過去了,他留在青澀的校園內,留在金黃色的銀杏樹底下。
也留在他和恩恩所在的藏山上。
南夜爵第一次丟開了惡魔的本質,閻越是深渾紮在容恩心底的人,他不想承認自己是被他打動的,但,基於他為何會那麼做,南夜爵真的找不出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或許,他是想借自己的手,給容恩和閻越的過去親手畫上個句點。
他開始計劃吞併遠涉集團的事,陳喬的事,他也暗中派人去調查,但當年的事已經死無對證,病房內的一切,更加沒有任何證據能顯現出來。
而最關鍵的就是容恩,就算他說出是陳喬,她也不會相信。
大篇幅的報道已經直指兇手就是南夜爵,容恩的絕望同厭世令他害怕起來,在閻越的病房中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將全部罪責住自己身上攬。南夜爵相信,他會將最初的真相儘快還原,只要容恩能撐過這一關,他們之間,就能好好的。
他開始吞併遠涉,容恩說,他落井下石,閻越死了,他就連閻家都不放過。
南夜爵已經有足夠的把握在陳喬找齊證據之前將遠涉吃下,但是,一張光碟的送出,將他的精心計劃全部打碎,他所做的,臨到了都是空的。
遠涉到了陳喬的手裡,閻家,自此也是更加落敗,閻冥的底更是被陳喬全盤端了出來。
南夜爵將槍從陳喬的手上移開,他聽到容恩一聲尖叫,雙手撕扯著頭髮跌坐在了地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愛已傷,難以回去
摔下去的時候,整個人都癱了。
容恩雙手捂住臉,喉嚨裡面有悲憤和傷心欲絕傾瀉出來,她不知道還能怎樣表現自己如今被壓得如此窒悶的心情,身體的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