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孫氏兩人也替她高興。
府裡好久沒有喜事,蔣中明交待管家的吉昌公主,只要是蔣府的家人,每人多賞三個月的月錢,東院再撥幾個得力的僕婦伺候,顧三娘本來沒覺得怎麼樣,可是孩子都沒生下來,府裡就如此大張旗鼓,每日還另有太醫上門請脈,她又何曾經歷過這些?故此整個人不免有些坐臥不寧,唯恐出了閃失,到時無法跟蔣家和沈拙交待。
沈拙看出顧三孃的心事,叫她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好生安胎便是,這日,蔣中明打發人請來沈拙和幾個兒媳婦一道用飯,他和沈拙一席,顧三娘她們幾個女眷在裡屋安坐。
裡屋有孫氏和小葉子,幾個婦人說說笑笑很是和樂,蔣中明和沈拙這父子二人,用飯時互不相干,幾乎沒有說話,用到一半,僕婦端來一盤炭炙驢肘,沈拙隨口對上菜的僕婦說道:“跟大奶奶說一聲,這東西讓她少吃。”
僕婦笑道:“廚房裡早就囑咐過了,有單做給大奶奶的吃食。”
話是這麼說,那僕婦還是轉身進屋去給顧三娘傳話,蔣中明看了沈拙一眼,又一語不發的收回目光,他身子不好,桌上擺的飯菜倒有一半是要忌口的,若不是遇著家人聚在一起,他平日都是和他們分開用飯。
僕婦傳完話後,孫氏衝著顧三娘眨了幾下眼睛,她笑著說道:“大嫂,大伯對你可真體貼呀。”
顧三娘故意瞪了她一眼,說道:“錦三爺對你不體貼?這才走了幾日,就隔三岔五的寄家書回來,叫你念給我們聽一聽也不肯,裡頭到底說了些甚麼甜言蜜語呢。”
孫氏嘴裡害臊的‘噯喲’一聲,臉上飛來一片紅霞,一旁的吉昌公主默默看著她二人,難免有些苦澀,她與蔣鎮言分隔兩地,蔣鎮言又是個冷麵冷情的人,任憑她苦苦等候多年,也暖不了他的心腸,想到她背井離鄉遠嫁京城,到如今仍是孤零零一人,吉昌公主心裡忍不住帶了幾分悽苦。
“二嫂。”孫氏小心翼翼的望著發怔的吉昌公主,她得意忘形,竟忘了她那個二伯不是好人,放著吉昌公主獨守空閨,這麼些年也不回來看一眼。
顧三娘剛剛進府沒多久,並未聽說過吉昌公主和蔣鎮言之間的糾葛,這會子看到吉昌公主滿臉冷淡,心知其中必有內情,只是她不便相問,於是也跟著一起靜了下來。
屋裡歡快的氣氛淡了下來,孫氏暗自後悔不已,正在這時,從外間傳來一陣動靜,吉昌公主問道:“出了何事?”
不一時,有個媳婦子進來回話,她說道:“聖旨來了。”
顧三娘等人心頭一驚,她們幾個婦人面面相覷,誰也顧不得再理會剛才的小心思。
此時,傳旨的太監已進了蔣府,蔣中明放下手裡的筷子,他和沈拙互視一眼,兩人多少猜到聖旨的來意。
“看來皇上是要退讓了。”沈拙說道。
蔣中明不緊不慢的說道:“京中的幾位公侯接連上摺子推舉你,再加上前些日子的風言風語,他如何還能靜下來煉丹。”
“老爺,香案擺下來了。”蔣中明的長隨站在門外回話。
蔣中明微微頷首,他換了官服,便和沈拙一道前往外院接旨。
只說蔣中明他父子二人去了,留下幾位女眷惶惶不安,屋裡的殘席早就撤走,吉昌公主命人守在外頭等候通傳,過了片刻,有旺家的進到屋裡,顧三娘看她臉上帶著喜色,懸著的心總算落回肚子裡,她問:“不知皇上下的甚麼旨意?”
有旺家的笑道:“皇上說,咱們家大爺內外兼修,是個難得一見的賢才,要任命他做國子監祭酒的職務。”
孫氏握著顧三孃的手,她笑著說道:“這下好了,大嫂加封誥命是遲早的事。”
“還早呢。”進屋的是沈拙,他輕笑一聲,對著顧三娘說道:“要想做這個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