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操,裡面什麼都有,連二鍋頭都有賣的。&rdo;翔子說。
&ldo;這一瓶怎麼也要四十多吧?&rdo;
&ldo;三十六,再加上稅,兩瓶不到80塊錢。&rdo;
&ldo;這麼貴,你買它?!&rdo;我已經刮完臉,正清理洗臉池。
&ldo;我送你的……&rdo;翔子說著笑了,有點靦腆的笑。
我眼睛盯著他。
&ldo;真的,真的是特意給你買的。&rdo;他依然在笑。看著他的笑容,我有點暈,有點激動,有點熱血往頭上湧。我肯定臉紅了,肯定有些不知所措,都被這兩瓶酒鬧的。
&ldo;難道你不喝?&rdo;我找到北以後,笑著掩飾自己的失態。
&ldo;我陪你喝啊……&rdo;
那個時刻,我第一想抱抱翔子,第二想親他,哪怕就親親臉,第三我想和他上床。
我看著翔子轉身把酒放到廳內桌子上,並讓我晚上陪他去畫畫。
當天下午,我拉著翔子去買些簡易傢俱,原本我計劃等買了車後再買一些傢俱,但計劃是也可以變化的。我們搞了一個拖行禮的車,竟然坐著地鐵把那些死沉的盒子弄回家。別看翔子畫畫雕塑什麼的手巧,但組裝傢俱實在很慢。我們安裝好兩個床頭櫃,一個電腦桌,一個電視櫃,還有一個餐桌。我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體會著家的感覺。
二十九
其實剛剛來美國那幾年我非常安於現狀,因為一切都很新鮮,我需要足夠的時間去消化適應。生活基本能得到保障,無須奔波。另外我對未來還是很有憧憬的。可能因為這種對現狀的基本滿足,所以感覺每件事情都充滿趣味。
比如和我一起幹活的兩個技工,一個叫本,白人兄弟。與他在一起幹活最有意思,他要將一根細管子插到一個零件裡,但沒有成功,我逗他說難道連孔都找不到,他回答因為沒有毛,有毛才能找到孔。他很有興趣地問我博士生們業餘愛好喜歡幹什麼,難道在家裡jerk?!
還有一個是傑森,中國城長大,祖籍廣東人,但他本人對中國血統的瞭解僅僅剩下一個姓氏。他不是很愛開玩笑,但我喜歡同他閒聊。我問他如果中國和美國開戰,他支援誰,傑森回答他會參軍去打中國。我告訴他美國人最喜歡問我從哪裡來,傑森說那太正常了,他從前應聘工作,那老闆問他從哪裡來,他回答紐約,老闆又問他爸爸從哪兒來,他回答紐約,最後老闆問他爺爺從哪來,他回答還是那個fuckg new york。我第一次見識了傑森的幽默。
雖然每天幹活經常爬上爬下灰頭土臉,但也很有樂趣。我突然發現來美國以後,我走上層路線好象很艱難,障礙重重,比如和老闆教授們套磁那些事,但卻很容易和貧下中農打成一片。果然環境會改變一個人。
禮拜五晚上,苯和傑森拉著我,還有另外一個很開放很現代的老印一同去吃飯,然後他們要帶我們去酒吧,那種僅僅喝酒,看看電視裡超級橄欖球賽,神侃一侃的體育酒吧。
將近12點了,我上廁所,順便打了一個電話,因為我想看看翔子回家了沒有,並告訴翔子我在酒吧裡,估計要一兩點回去。翔子接了電話。
&ldo;這都12點了,回來吧。&rdo;翔子說。
&ldo;沒關係,反正他們開車送我。&rdo;
&ldo;不想回來是吧?&rdo;翔子又是那樣威脅我哀求我。
&ldo;我得找個藉口。&rdo;我妥協了。
藉口不太好找,不能說我的同性室友等著我回去。但我還是出來了,坐地鐵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