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勢,就跟老死不相往來了似的。
伍月笙剛掏出煙,聽著這話詫異地望著他:“你不傻啊。”扔給他一根,“你也別在車裡抽。我上次把她座墊燒個窟窿,差點兒沒把我拆了補上。”
陸領沒下車,卻還是把胳膊腦袋都探出來。
伍月笙叨著煙,腳蹬在車輪上繫鞋帶。身後開過一輛車,提示性地給聲喇叭。她含糊罵道:“BB你媽啊。”
陸領朝她噴煙:“你也算女的嗎!”
伍月笙撣著手,夾下煙邪笑:“你不是驗過身了嗎?還挺銷魂,嘻……”
陸領對她的率性簡直無言以對:“娶了你倒八輩子血黴。”
伍月笙切他,心想要不是棋差一招,老子還給不到你頭上。奚落道:“上我們家連吃帶拿的,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陸領陡地提起一股氣,忿然瞪視:“你以為你證兒一撕就能給我撕成外人啊?”
伍月笙被他的語氣弄得一愣,也沒抓住自己詭異的心跳節奏是什麼意思。伸手擦去他臉側一星菸灰,頗覺喪氣地扯著唇角:“我那是撕給你媽看的。”
陸領聽不明白這句話,仰著頭問她:“那你要離婚嗎?”
伍月笙飛眼:“捨不得啦?”
陸領嘔吐:“跟你嘮正經的呢。”
伍月笙撫壓他的抬頭紋,沒言語。
她是壓根兒沒想過要結婚,不過證既然領到手,她到底是個已婚人士了,倒也用不著再費遍事兒去辦離吧。氣也是氣程元元的狡詐多一點。她早該知道她那個媽,別人腦瓜轉一轉兒她能轉十轉兒,口口聲聲不強迫,給時間,根本就是怕她爛到手裡面時時刻刻絞盡腦汁想邪點子。
可是,想起她紅著眼眶說責任的模樣,伍月笙又打心眼兒裡不希望那些眼淚是假的。
陸領揮開那隻漫不經心搓掉他半層皮的手:“對付著過吧先?”
伍月笙自動地嗯了一聲,頓了兩秒鐘才消化他的話,很誇張地點頭:“行啊。你爸有錢嗎?”
陸領撓撓腦袋,沒想過她會問出這種問題,臨場發揮道:“有。”雖然跟他專業有關,可他還真搞不太懂“有錢”這個抽象的概念具體定義怎麼樣。
伍月笙盤著手,神情倨傲:“別光說說說的,我得見著實物。大件兒,有照的,都給我拿來審審。”
陸領再一算,不對啊。那些都是他老子的,他自己啥也沒有。陋話得講在前頭:“七嫂說了,我要接著上學,得朝你要學費……”
伍月笙聽著逆耳:“誰說的你跟誰要!少找我。死不死誰兒子!”自己許的願讓到她身上來套現,她咋那麼冤大頭?
果然就跟程元元說的一樣,伍月笙沒心、沒肺、沒感情,再加上沒孩子,這場婚姻對她來說,已經不具任何意義。陸領悲哀地彈彈菸灰,看著伍月笙抽菸的姿勢,想起老太太交待的一件事。“我奶讓結完婚住到我們家。”
伍月笙很乾脆地告訴他:“不可能。”
她可以遵著國家法律承認婚姻,可以遂了程元元的願不離婚。但她並不打算要真跟陸領合併同類項,更逞論跟一群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共同生活。
這種奇怪的事只要多想一會兒,半夜睡覺都會夢遊的。
陸領也沒指望她同意,可被拒絕得那麼沒面子,也有些不爽,多嘴勸道:“反正你也租的房子。”
“租的怎麼了?”伍月笙吸光最後一口煙,彈開海綿蒂,繞到車裡教他地產知識:“你們家也只有房屋使用權,過幾十年一樣是國家的。知道嗎?”
陸領搖頭。
伍月笙命令:“開車。”
陸領擰著鑰匙,不抬頭地說:“那個一一孩子的事兒……”
伍月笙眉一緊:“就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