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官員亦是如此,就好似陸家,一門二將,鎮守邊疆多年,戰功赫赫。
越是如此,行事越是小心。
否則的話,陸庭玉所娶的妻子,也不會只是個小門小戶的出身了。
陸青淮和陸紅櫻也不會拖了這麼久,都沒有定下婚事。
為臣之道,便是要本分,要有功,卻也不能蓋過了頂上的皇帝去。
當今皇帝本就避諱這事,如今還鬧得這般沸沸揚揚,自是會對溫月聲更加不滿。
但這朝中之人,想了許多溫月聲解除皇帝疑心的辦法,或是嫁個尋常男子,或者主動交出一半兵權,或是上書陳情自己絕無二心。
卻萬萬沒想到,溫月聲會是這般表現。
不為自己陳情,甚至不打算消除疑慮。
一大清早,早朝剛開始,殿內的有些個官員瞌睡還沒有完全醒。
外邊的殿前軍,便一共送進來了二封信。
二封信皆是來自於邊疆,出自溫月聲,但卻都不是她自己所寫,而是高泉代筆。
待得聽清楚了她心中所言的內容後,那些個官員是直接被嚇到整個人都清醒了。
只因溫月聲二道不算摺子的摺子,所提及的,都是她要回京。
但卻不是他們所想的那種,為刨除皇帝疑慮,而自證清白式的回京。
而是……
第一道,她說:“遣二十萬兵馬,欲保京中平安。”
第二道,她說:“憂聖上平安,欲率
兵護衛聖上安全。”
如若說這兩道看著,尚且還能算得上是正常,那麼第二道,就直接如同一道驚雷般,將所有的人都炸懵了。
只因溫月聲道:“張福海、邱一澤等人,均是些奸佞小人,因臣未在京中,便向皇上反覆進讒言,往臣的身上潑髒水。”
“這般敗壞君臣關係,無視邊疆安全的鼠輩,當斬殺於朝前。若聖上不願相信臣,臣願意率兵二十萬返京,清君側。”
當最後二個字說出口時,這滿殿之中,俱是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那站在了百官之首的王進之,幾乎是倏地就睜開了自己那雙眼睛。
他瞪大著眼,看向了旁邊的呂閣老,卻見這位多年的老友眼中,竟是帶了些笑意。
他們二人幾十年的好友,他實在是太清楚對方的秉性不過了。
是以他幾乎能夠斷定呂閣老的心情不錯。
王進之:……
都是些瘋子。
一個都已經功高震主,引得皇帝頻頻出手要卸她的兵權了,她張嘴就說清君側。
一個聽到了清君側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之後,竟然還能笑出聲。
滿朝之內,無數人屏氣凝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殿中有許多人,設想過了無數的方式,就偏偏沒有想到溫月聲會這般做。
她壓根就沒有打算破除掉皇帝的疑心,或者是費盡心思地去自證些什麼。
而是徹頭徹尾地反其道行之。
其行事風格,甚至像極了話本里的佞臣。
因為現在掌著邊疆防線的人是她,擊退昊周大軍的人是她,手中有著四十多萬兵馬的人也是她。
那麼擁有話語權的人,不應該也是她?
溫月聲這二道摺子,帶來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大到了許多人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這等事情,有的人敢想,但是不敢做。
有的人敢做,但是不敢將其擺在了明面上。
而她不僅做了,且還用這般方式告知了皇帝。
而到了這一刻,這殿內的有些個人,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大徽兵馬,溫月聲手中佔據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