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分離的人,自己的心又全在盈兒一個人身上,與其……咬了牙道:“若是如此,倒也是一門好親事。”
“表哥……”阮氏見馮子劍如此說,不由淚如雨下,茫茫裡竟向邵盈看過來,道:“盈……姐兒……我該怎麼辦?”
邵盈面上神色莫測,意味深長道:“表小姐,好像是又來一次。”
又來一次?
阮氏腦袋嗡嗡直響,卻不及想清她的涵義,便被李氏拽住手,呵斥道:“你個死丫頭,瘋了不成,這麼好的事情哭什麼?還衝著個妖精哭,瞧你這出息……”
話音未落,馮子劍忽然道:“舅舅,若是李氏再出口不擇,以後就請你們不要再登門了。”語氣森然,顯然是惱了的。
阮貴咳咳兩聲,也覺得老婆有些過分,忙道:“行了行了,領著閨女回去就行了。”說著,對馮子劍道:“朔兒就留在這裡吧,畢竟是你的兒子,我雖然也親著這孩子,可認祖歸宗嘛,呵呵……”
話音未落,忽聽邵盈道:“且慢。”
大家不由一怔,心道這娘子竟醋得如此厲害,連兒子都不要了?
馮子劍是疼兒子的,本來聽著舅舅的話,心中大喜,見邵盈出口阻止,不由皺眉道:“盈兒……”正要說話,見李氏已經跳到了起來,道:“真是沒天理,我們家閨女替你養了兒子,還要拖著個油瓶嫁人不成?何里正,我知道你偏心,可這道理打到金鑾殿也說不過去……”
何里正只呵呵笑,把眼望著邵盈,卻見邵盈一言不發,回身進了正房,不一會兒子拿出一個紙契來,上面寫著“某年某日馮朔認祖歸宗”之類的話語。
馮子劍瞬間明白了,激動地連連點頭道:“對,對。”卻見邵盈走到阮貴面前,掏出了三百兩的銀票,疊著與紙契一起遞過去,道:“舅舅,這是朔兒在你家的養費,這些日子麻煩你們了,只是親是親,公是公,當日你們領著朔兒過去,如今倒是畫個押,把這個了帳得好。”
阮貴見此,剛剛道了聲“如何使得”,那銀票已被李氏搶了過去,揣在懷裡,道:“朔兒在我們家吃的用的,哪裡不是上好的,馮兒,我們可沒虧待你兒子,這銀子花到海里去了,說不得這三百兩還不夠私塾錢哩。”
這城郊最貴的私塾不過二十兩,李氏說三百兩都不夠,顯然是胡沁,可大家都想趕快了帳,所以也無人說什麼,大家讓何里正做了證人,阮貴在上面畫押,卻見阮氏依然哭哭啼啼,知道閨女捨不得兒子,便道:“閨女,人家張大戶說了,只要大的,小的沒得養的,也不敢養,這可是馮兒的兒子,你莫哭了,以後再生養便是了。”
邵盈聽了這話,險些笑了出來,李氏本來就是腦袋不清的,也罷了,阮貴看起來算個明白的,恁地也說起這種糊塗話來,至於阮氏,邵盈悲憫地望著那哭成淚人的女子,不知為甚,忽然想起了三妹……
軟弱,有時候在人生中,是一種罪過。
邵盈悵然地望著阮氏離去的背影,舅家的麻煩終於解決了,朔兒留下了,一切都靜謐安好,只是……
“馮大,怎樣?喝兩盅去?”何里正笑嘻嘻道。
馮子劍萬萬沒想到,竟這麼輕易地把兒子爭取回來了,心裡十分欣慰,見何里正相邀,呵呵一笑道:“今兒我做東,走,何大哥,咱們一醉方休。”說著,回頭望著邵盈道:“盈兒在家等我。”
邵盈笑道:“好,好,好,爺去吧。”說著,對何里正道:“何大哥,你小心些,別讓他喝多了,他腿還沒好利落呢。”
何里正眨著眼道:“盈姐兒放心,只是不讓他抬著進來便是。哈哈哈。”說著,與馮子劍相攜去了酒樓。
下人們見這麻煩解決了,也是心頭一鬆,燕兒高興的合不攏嘴,走到邵盈跟前道:“夫人,這真真是天上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