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扇。他活動一下四肢,準備撞開它。
盧秉一也欣喜若狂,但下一秒,她忽然冷靜下來,出手拉住他。
“等一下!你記不記得黃笠冬走之前說的那句話,他讓我們節省體力。這是不是說明,他早就知道這裡的門是無法開啟的?”
“你的意思是,這就是正對二號展廳的那個出口?”
“恐怕是的,如果我們開門,外面的瓷器就毀了。”盧秉一收好卷軸,無力道,“早知道就不接這玩意兒了,我們至少還有可能在捲簾落下之前衝出去。”
“嗯?”
“我說,都怪這幅畫!黃笠冬憑什麼認定我們會接住它。”盧秉一作勢撕畫,但也只是做做樣子發洩一下,好歹是劉松年的真跡,哪捨得真撕。
顧暝靈光一現,他轉頭,直勾勾盯著盧秉一,盯得她冷汗直冒:“你,你幹嘛?”
他的眼神裡有光,彷彿在這靜得發憷的空間裡擂響了戰鼓:“如果我說這門可以開啟,而且不會破壞任何文物,你信嗎?”
盧秉一併不想冒險:“你怎麼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我們現在這樣,還有什麼輸不起的。”顧暝昂起頭,張揚的自信讓盧秉一簡直認不出他來。他沒有重複剛才的話,只是又問了一遍:“你願意相信我嗎?”
那豁達的氣概讓盧秉一有種瞬間老去的感覺。她看著眼前這個鬥志滿滿的青年,最終放下堅持,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顧暝一笑,深吸一口氣,側身向木門撞去。
不管怎樣,都要試一試。
咔嗒,門自己開了。
雷亦清站在門後,看著動作誇張的顧暝,本能地護住頭。
時間彷彿定格了。
關鍵時刻,盧秉一伸手把顧暝拉住。當他們站穩之後,盧秉一才有工夫觀察門外的情況。與木門相連的是一條黑暗狹長的通道。沒有架子,沒有瓷器,什麼都沒有。通道的盡頭被一片亮光所吞噬,看不清遠處的情形。
“怎麼是你?”盧秉一將視線聚焦到雷亦清身上。
“我是來跑腿的。”他拍拍資料盒,“沒找到正門,只好從後面進來。看見這扇門沒上鎖,我就試了試,沒想到一下子就開啟了。”
顧暝擺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盧秉一轉向顧暝,對他說出自己的疑問:“你怎麼能確定這扇門是通向後門的?黃笠冬明明說……”
“這是個賭局。”沒等盧秉一說完,顧暝就開口了,“你剛剛問,黃笠冬憑什麼認定我們會為了接住一幅畫而捨棄逃出去的機會。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答案了,因為他賭了一把。他賭我們和他一樣,都不希望文物受損。其實,他是個很愛惜文物的人。”
“他哪裡愛惜文物了。”
看著兩人一來一往,雷亦清想說話,卻又不敢貿然插嘴,只好聽他們講吓去。
“作案時還能細心整理古籍,與其說他有強迫症,倒不如說是太熱愛。”顧暝若有所思地說,“而正因為有那個所謂的暗示,他斷定我們不敢撞開這扇門。這是第二個賭。最終我也賭了一把,我賭他始終不敢冒著瓷器被毀的風險,把我們引到那扇不能開啟的門那裡。”
沒給盧秉一消化的時間,他繼續道:“事不宜遲,我去找黃笠冬了,你就留在這裡等館長回來吧。”
盧秉一點點頭,拉住他的手卻沒有鬆開:“可這賭局風險很大啊,如果你猜錯了呢?”
“不可能。”顧暝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為什麼?”
“你忘了我碩士讀的是什麼專業嗎?”
目送顧暝走遠,雷亦清終於能說上話了:“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盧秉一把手中的宋畫放在一邊,揀重要的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