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不去唸,期盼著時間快行,按照命運的軌跡早些和那個男人見面,不為半點眷戀,只為了她始終無法放下的幼子。
這些種種盡數深藏在她心底,無人可以傾吐,無人可以分擔,沉重的壓得她快透不過氣來。她極力的迴避,並不是情深至斯,男女之情於她在撞破那一幕就已經失去了信心。心中已有隔閡,又怎麼會全心付出感情?
認真說起來,季雲算不得背叛,畢竟之前兩人已經有過那樣的約定,漸行漸遠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單就此言,並非不可原諒。讓她真正感到痛苦的是他的所作所為正像是導火索,引爆了她極欲隱匿在心底的傷痛,所有的負面情緒盡數迸發,表面上縫合結疤的傷口崩開在往下淌血。
思念、苦悶、酸楚各種情緒一齊湧來,將她努力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徹底擊潰。
除此之外,一直不安的擔憂情緒也隨之擴大,她在擔心努力這所有的一切,到頭來卻是場空。那個她最為在意的存在,是否真的會再度走進她的人生軌跡?
想到這種結果,心裡一下子像被掏空了,突然覺得努力這麼多都是白費,掙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這種空虛感讓她渾身無力,前進的路程變得異常的渺茫。
這樣的她需要渲洩,只想大醉一場,忘記這些愁苦煩惱。
酒成了最好的麻醉治痛藥,一斤老白下肚,從食道到胃腹,被辛辣灼燒得火燒火燎,整個人都處於暈糊狀態。手腳已經不聽使喚了,又麻又脹,揮舞著撞上扶手都感覺不到疼。
臉上的眼淚始終就沒有幹過,酒精的麻醉讓她本來隱忍的個性變得膽壯豪邁,扯著嗓子大唱‘小白菜’,越唱越是心酸,越唱越是難過,最後就開始嚎啕大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哭累了趴在地上睡著了。
偌大的房間再次恢復平靜,直到一聲極輕微的‘嗑噔’響,套房的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如果此時李燕清醒著,肯定會大吃一驚,星級酒店的豪華房間保安保密措施竟然會如此的差,在沒有得到她的允許情況下,私自讓外人進來,而且還是個熟人。
勒小東放輕了腳步走到近前,半蹲下身體看向地上躺著的人,清麗的臉蛋上淚痕未乾,顯然剛才哭過。皺擰的眉頭即使是在睡夢裡也不放鬆。還有地上擺放著的空酒瓶和她滿身的酒氣,無一不說明睡前狠狠的發洩了一場。
兩人認識以來,從未見她哪此失控過,甚至到了以酒消愁的地步。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如此的難過?本來還挺憤怒的情緒,在看見她狼狽的小臉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接到鄒鐵的電話後,他簡直快急瘋了,飛速趕到酒店,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了。他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不管是季雲也好,還是別的什麼男人也罷,統統不許。
為了能夠順利進到房間,他動用了關係找到了這裡的負責人,說明了非要見到裡面的人不可。這跟酒店的規定全然相違背,而且還影響到了個人的隱私權,要是說出去實在有損酒店的形像和聲譽。
問題是,要求這一切的人並不容許拒絕,在他背後的勢力實在過於龐大複雜,不好輕易去得罪。服務員帶來了訊息說,裡面只有一個人,並且叫了瓶挺昂貴的白酒進去。
這無疑是走進了死衚衕,突然又有了轉機。當即就以客人獨自在房間,心情不好再防止發生意外為藉口,心懷忐忑的開啟了房間門,而走進去的卻只有他一個。
好在並沒有撞破什麼限制級畫面,只有躺在地上喝多的女孩兒。負責人暗自擦了把冷汗,在確定他不會做出什麼危害性行為後,直道僥倖的關上了門。
在確定這房間裡只有李燕一個人在後,勒小東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就感到一陣陣心疼。抱起地毯上的人,輕輕放到了一塵不染的雪白大床上。
睡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