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樂樂點點頭:“嗯,見過她兩次。都跟鄒鐵和他朋友一起過來吃飯呢,她名字特別好記,聽一次就記住了。”
“哦,那她肯定挺有錢,都住豪華套呢?”
“那也說不上,興許是拿別人的錢呢?”收銀員甲涼涼的道。
不用解釋的太清楚,在場的三人都是幹服務行業的哪能不明白,來吃飯的並不一定要自已掏錢,來睡覺的並不一定是夫妻。
況且對方年青漂亮,越是這種女孩兒越是有資本讓別人替她的消費買單。正常情況下,誰捨得自己掏腰包住這麼貴的房間?她們這麼想也是難怪。
見慣這種情形的兩收銀員習以為常的只是提了嘴,就各自忙活去了,她們幹這項工作,不好太議論客人,要是被上面領導發現了,罰款開除那也都是分分秒的事兒。
可是孫樂樂卻是心裡一動,慣例的煲電話粥的時候就把在酒店大堂遇見李燕的過程跟自己男朋友順嘴就說了。
“什麼,李燕到你們酒店去開房了,還是豪華套?”鄒鐵在電話那頭當時就驚的喊了起來。
孫樂樂捂著被震得嗡嗡直響的耳朵根,嬌嗔道:“嚷什麼呀,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你幹嘛那麼激動,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呀?”
“哎呀,樂樂,你可別誤會。”鄒鐵趕緊解釋道:“你是不知道啊,我那兄弟都快得相思病了,這要是讓他知道這回事兒,那還不得急死嘍啊?”
孫樂樂想到那個長得俊美的過火的小子,那時候就看他那眼神就特不對勁兒,原來真是有那心思啊。“……那這事兒你聽聽就行了,就別讓他知道了?”
鄒鐵想了下,道:“不行,還是得告訴他一聲,省得將來落埋怨。”勒小東那脾氣他知道,要真是不跟他說,急眼了都可能跟他絕交。別的事情還好說,偏偏是這種事兒,是個男人就都會在乎。不管是明戀也好還是暗戀也罷,總之是一百一千一萬個心不願意讓它去發生。
這要是悶著不說,一準將來得被他當成幫兇看待,那結果可就說不好了,絕交不絕交吃不準,翻臉是肯定的了。李燕就是小東的逆鱗,這一點他很清楚。
“說不說都是一個人在說,反正我是把信兒送到了,至於怎麼辦你看著整吧?”
“嗯,我心裡有數。”鄒鐵掛了電話,一秒種都沒停的開始按鍵。
電話撥通,那頭響起了勒小東的聲音:“喂——”
“小東啊,不得了了出大事兒了,李燕她去酒店開房了——”
勒小東:“……”
李燕坐著電梯上了樓,服務員帶路為她開了房間門,在例行的說了一套服務詞後退了出去。
渾身頓時像失去了防備一樣,整個人癱坐到了沙發上。被強行剋制壓抑的酸楚感再也束縛不住,如洪水決堤的將她整個人淹沒。淚水不斷的從眼眶裡湧出,漫溼了臉頰而毫無所覺。胸口的悶痛快要將人窒息了一樣,蜷縮起身體才能緩解這種疼痛。
她以為已經擺脫了曾經的陰影,不曾想根本就沒有一刻遠離,極力拋卻的過往只是被壓縮到心底最陰暗的角落裡,連她自己都被這種假像所矇蔽了。
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那樣不堪的一幕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從腦海心底裡抹去?如果當真那麼容易,她又何必絕決的不聽任何勸阻,執意的要跟那人決裂?又如何會有那樣的怪癖,連碰下都忍受不了?
重生以來,她極力不去想過去那些不堪,竭盡所能的讓自己讓家人讓親朋過得更好。可越是這樣的幸福,越能讓她勾起一些回憶,越是努力剋制越是思念潮湧。
她那可愛疼惜入骨的幼子,會不會落入後孃手裡,會不會招受毒打?有沒有機會長大成人?類此種種,想得她頭都要炸了,心痛的無以復加。只能強迫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