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睜大眼睛懵懂的等司馬煜解釋。
司馬煜眼神更虛的飄走,“我喜歡纖瘦的美人。從明天起,你得注意飲食!”但還是虛張聲勢的嘴硬。
阿狸覺得這些話好像在哪裡聽過一般。
然後她依稀記起來,當年司馬煜好像就是用這一招對付那些試圖勾引他的東宮美人們的。
可是她是他老婆好不好,他怎麼能這麼亂七八糟的出昏招啊?
——任何時代,男人愛美都無可厚非,不過這個時代卻是不允許正經男人挑剔妻子的美色的——老婆夠端莊就行,又不是小妾得憑美色取悅於他。他可不能這麼侮辱人!
如果阿狸不是穿來的,絕對要學徐允老婆反戈一擊,“德言容功,我也就容貌差一點。君子百行,你可把打頭的德字給忘掉了!”看他怎麼說。
當然阿狸是穿來的,還是穿來、重生又重生的。所以她覺得男人對老婆的外形有追求這挺正常的。
她只是一面想著,這廝潛意識裡果然還是愛苗條輕盈的細腰美人的,你看他都第三回了還沒改說辭,得有多大的執念啊,看來她日後真得節食了——但她這叫胖嗎?她只是有點嬰兒肥好不好。一面又有些難過的想,他果真什麼都不記得了啊。他怎麼能用對付別人的,這麼損的招數對付她啊。
不過這難過也沒有持續多久
慢慢來吧,她想。好歹又成親了不是?
就看上去嬌羞,實則很鬱悶的點了點頭,“哦。”
司馬煜得意了,“那就等你……”
阿狸覺得他十有**要說“那就等你先瘦下來,咱們再洞房吧”——她覺得這推測挺合理的,畢竟她都是第三回嫁給他了。連著兩回的經驗都表明,司馬煜他比較喜歡洞房夜裡蓋著棉被純聊天。
在還沒喜歡上他的時候,阿狸覺得這品質太珍貴了。但是現在他們都已經戀愛兩輩子了,如果她能生,說不定都懷孕過很多次了。司馬煜的這種感情潔癖,對渴望一場完滿婚禮的阿狸來說,就是一種遺憾了。
但她還是想,不要緊,慢慢來,多順著他些。
阿狸就望著他,打算等他一說完,就貼心的給他收拾地鋪。
好吧,阿狸還是有些惱的。
不喜歡跟她洞房,那就給她睡地鋪去!誰要被他挑剔胖了,還跟他蓋著棉被純聊天啊。
這是態度,態度問題!
但司馬煜的聲音就這麼消寂了。
他也回望著阿狸。少女乾淨的容顏在燭火映照下,就像暮春微雨裡枝頭綻放的杏花。嬌俏的,安靜的。那種美麗不誘人採擷,卻別樣動人,令他無法移開眼睛。
她黑玉似的眼睛彷彿被清泉潤了幾千年,他能從那明而柔的眸光裡望見自己的身影。那眸光寂靜,溫暖。就像嫻靜的少婦推開閣樓上的窗子,意料之中卻又猝不及防的望見,在千帆過盡之後,浪蕩的遊子回來了。
像是要哭,卻已經忘記怎麼才能哭出來了。像是要笑,卻不是能笑出來的場合。
他忽然就像親一親那雙眼睛。
當然真親下去那就太奇怪了。
“你,你明白吧!”他胡亂打破這詭異的寂靜,問道。
“明白。”阿狸說。
阿狸能看出司馬煜的心虛——反正她自己是不心虛的,該看他就看他,哪怕意識到他很怕跟她目光對上。
反正看自己老公又不犯法。
她從床上麻利的收拾出兩床被子來,打算給司馬煜打地鋪。
司馬煜這回倒是反應迅速,“你幹什麼?也沒說讓你出去睡啊。”何況出去睡也不用帶被子啊。
阿狸:=__=|||……你還真有覺悟啊!
當然不能出去睡,不然讓人知道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