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樁八卦。
“那我睡地上。”阿狸臨時改了主意。
“要睡地上也是我睡。”司馬煜有些無語了,這媳婦兒太天然呆了。他是這麼禽獸的人嗎?
“這可不行。你睡地上,讓我睡床,我可睡不安穩……要不然,”阿狸就作勢想了想,“我們一起睡地上吧。”
司馬煜:……
“有床為什麼要一起睡地板?”司馬煜背過身去,往床上一坐,“睡了睡了,別折騰了。”
阿狸半晌沒有說話。
司馬煜也不回頭看她,只拉了被子來,道:“你睡裡邊。”
阿狸便安安靜靜的往裡去。
司馬煜倒頭一扯被子,和衣便蓋住了。而後就閉上眼睛翻了個身,繼續背對著她。
阿狸早料到這結果,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啃他一口。
就嘆了口氣。繼續勸自己:慢慢來,上輩子把他虐的這麼慘,這一回也該自己主動了。
就起身落下了床帷。
帷帳也是喜慶的紅色,燭火從經緯線的間隙裡微微透過。帷帳裡面光線昏昧著,卻浮動著一層豔色。人也彷彿氤上一層柔光。
阿狸下了床。
司馬煜忍不住偷偷睜眼望了望——她正在卸去釵環。她抬起手來的時候,袖口滑落下來,露出潔白柔滑的一段手臂,恰如他夢中所見。
他心口忽然便有些緊。隨即聽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然後阿狸就背對著他,在他面前緩緩的,默不作聲的褪去衣衫。
新嫁娘吉服厚重,脫去的時候落地聲窸窸窣窣。那一點聲音在這樣曖昧的寂靜裡,格外的撩撥人心。
司馬煜偷偷望著,就想,她其實也沒那麼胖——只是去了一層翟衣而已,腰肢的線條已經很好看。
脖頸修長,肩膀的形狀也很美,隱約可見一對漂亮的蝴蝶骨。
正面……正面只會更好看吧。剛剛站著時,其實不小心掃到一眼。
司馬煜眼巴巴的等著。
但阿狸脫去了翟衣,疊好放在一旁,就規規矩矩的,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上床了。
司馬煜:摔……穿那麼多睡你不熱嗎?
阿狸上了床,司馬煜也跟著翻了個身,仰面朝天。
阿狸回頭望一眼。他閉上眼睛裝睡。阿狸便又小心翼翼的背對著他,開始脫襦裙。
衣衫一層層的落下來。
少女玲瓏優美的曲線含蓄的一點點展露出來,果然就像司馬煜想象得那麼好看——或者更好看。那脊背線條柔滑得彷彿光落上去也要化作輕紗滑落下來。
——誒?怎麼沒落下來。
阿狸:……當然不會落下來,要含蓄,裸睡像什麼樣子!
阿狸脫得剩下一層中衣,毫無防備的打了個哈欠,鑽到被窩裡,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司馬煜:這種脫衣服非要留一層的習慣,實在太可恨了……
他有些鬱卒,才要再背過身去,鼻端忽然便穿來一股淺淡的幽香。說不出是什麼香,只是很乾淨,很舒服。像是從她頭髮上傳來的。
司馬煜輕輕嗅了嗅。
而阿狸就在這個時候翻了個身,跟他面對著面。
她沒有睡。
四目相對,呼吸纏在了一起,幾乎目可交睫。
她眸光黑柔,暖暖的,像是在看一個思念了很久的故人。她望著他,哀傷從她眼睛裡一點點上浮出來。
司馬煜腦海中的東西就這麼一清而空。
連抗拒都忘記了。
他們只是這麼互相凝望著。
片刻後,阿狸探手過來,壓住了他那一側的肩膀。
她撐起身,漆黑如緞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