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進行到中段,王沁到餐桌上興致勃勃地去取烤貝殼,我果汁喝多了,便放下杯子去找洗手間。
濱江公園的設計者處處講究風雅,建個洗手間也要在竹林的掩映之下。我從洗手間裡出來,繞著竹林中的小路往回走,然卻被來來回回的曲徑晃了眼,壓根兒不記得來時的路怎麼走了。
我在裡面繞了半天,一直沒能走出來,忍不住抱怨這設計者為什麼要把竹林子設計得像迷宮一樣。大晚上的,我獨自一人行走在這黑黢黢的林子裡,心裡還是有些發毛。於是忍不住掏出電話,向王沁求助。
當我告訴王沁我上個廁所都能迷路的時候,被她狠狠地嘲笑了一把,她讓我描述一下大致的方位,然後過來找我。
我提前找到了和王沁約好的地點後,便掛了電話,站在那裡等她。
夜深了,竹林裡靜得很,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蛇蟲鼠蟻之類的,便在拐彎處找了一塊乾淨的石臺等著,不時朝著路標的方向張望。
過了十來分鐘,清靜的鵝卵石路那頭忽然傳來人聲,我忍不住從石臺上站起身來朝那邊張望,但夜色太黑,看不清人影。又過了片刻,那兩個人稍稍走近了,我雖然依舊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但他們交談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到了我的耳中。
這兩人一男一女,女方一直含情脈脈地對男方言語傳情,男方安靜了半天,驀然冷冰冰地開口:“都說了讓你不要再糾纏了,怎麼,聽不懂人話嗎?”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我渾身一震。
這不是消失在聚會現場的陳置玉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再回想他們之前的對話,我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冷透了。
經過最初的驚詫之後,我很快冷靜了下來。這種場面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相比第一次撞破陳置玉出軌時的失控,我現在竟可以平靜地站在原地,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聽著他們的對話。
女方聽到陳置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語調,沉默了一陣後,重又打起精神,再次溫言軟語地向陳置玉發起了攻勢:“置玉,你之前不是說最喜歡我的嗎,現在怎麼又這麼冷冰冰的?”
我聽到她膩聲撒嬌的口氣,差點兒沒被噁心得吐出來,陳置玉的審美也就這個層次了,淨挑些賣弄風情的女人。我強忍著轉身離開的衝動,留在原地想聽聽陳置玉的反應。
面對女方的撒嬌,陳置玉的態度雖依舊強硬,語氣卻不似之前的冷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小算盤。醜話我先撂在前面,你要做我的情人,可以;但你要做陳家的太太,這是不可能的,那不是你的位置。”
陳置玉的話說出口後,女方卻並未有絲毫的氣餒,反而愈發泫然欲泣地說道:“置玉,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女人?你對我不理不睬也就算了,還用這種話羞辱我,實在是沒有良心。”話說到這裡,她已經小聲地啜泣起來,顯然是被自己的演技感動哭了。
我聽到這裡,不用看也猜到此時和陳置玉在一起的,是個頗懂些感情手腕的女人,比起如青檸般澀嘴的李隨心,這位明顯更會利用自己身為女人的武器,摸得清男人的脾性。她不和陳置玉吵鬧,而是柔柔弱弱地用眼淚攻勢來博取陳置玉的同情。
果不其然,陳置玉見那女人哭了,便掰過她的肩膀將她攬在懷中,放緩了語調安慰道:“好了,不是就不是,哭什麼?”
那女人淚眼婆娑地抬頭看陳置玉,睜著一雙無辜的眸子動情地問他:“那你還要把我推開嗎?”
陳置玉抿嘴不語,那女人便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眼見著陳置玉始終沒有反應,她終於按捺不住了,忽然伸手勾住了陳置玉的脖子,一踮腳尖,將自己兩瓣紅唇宛轉迎了上去。
☆、第六十七章 分道揚鑣
一開始陳置玉還道貌岸然地按著她的肩膀想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