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葛然這麼個投機分子,弘晴實在是反感得很,只是礙於五爺的面子,卻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其臉色看,也就只是神情淡然地吭了一聲。
“謝王爺隆恩,下官今日一早聽聞王爺被亂民圍困,心自難安,只是調集軍伍頗費周折,故而來遲了一步,實下官之過也,今,能得見王爺談笑平亂,實是下官平生所未見之狀舉也,下官歎服,歎服啊,此古來少有之英豪,非有大智慧者,不可為也,下官能得見此,實是幸甚,幸甚。”
儘管弘晴並無甚責怪之意,可陳葛然卻是清楚自個兒畏縮不前的表現顯然很難得到弘晴的諒解,自不免有些個惶惶然,哪怕有著五爺的照應,他也真不敢肯定面前這位心狠手辣的主兒會不會拿自個兒來開刀,一念及此,陳葛然額頭上的冷汗便已是止不住地狂淌了下來,好在多年的官宦生涯也不是白混的,大面上還是能撐得住,但見其站起了身,滿臉諂笑地湊到了弘晴跟前,躬著身子,不要錢的馬屁話張口就噴薄而出,滔滔不絕得有若黃河之水一般。
“陳大人過譽了,罷了,不說這個了,今日請願百姓雖已退,後續手尾尚多,陳大人身負治安重責,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且一併進衙,我等好生商議個對策,終歸須得確保萬無一失才好。”
弘晴年歲雖輕,可城府卻是深似海,又怎可能會被陳葛然這麼些無甚營養的馬屁話所迷惑,不過麼,倒也沒甚責怪於其的表示,僅僅只是淡然地笑了笑,一擺手,聲線平和地吩咐了一句道。
“喳!”
儘管弘晴的話似乎只是就事論事,可陳葛然這等宦海老手卻是聽出了箇中之意味,沒旁的,這等時分弘晴肯讓他陳葛然參與議事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態度,那便是還承認他陳葛然是自己人,同時也意味著弘晴不打算追究其在亂時畏難不前之過失,而這,對於陳葛然來說,無疑已是最理想之結果,他自是沒理由拒絕,緊趕著便應了諾,不顧李荃的冷眼,笑容滿面地跟在了弘晴的身後,一行三人就這麼緩步地行進了衙門之中……
“稟王爺,布政使庫大人在外求見。”
所謂的議事實際上就是弘晴在部署相關事宜,至於李、陳兩位地方大員麼,也就只有聽的份兒,最多也就是在一些無關緊要的枝節上發表點微不足道的小意見,議事的程序自也就快得很,前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議事便已到了尾聲,就在弘晴準備進行總結性發言之際,卻見一名身著遊擊將軍服飾的中年將領從外頭搶了進來,疾步走到了弘晴所坐的文案前,一個標準的打千,恭謹地稟報了一句道。
“讓他回衙等著,本王自會有文書予其!”
這一聽是庫席到了,弘晴的眉頭立馬便是一皺,不耐地一揮手,毫不容情地便下了令。
“喳!”
同樣都是在民亂之際畏難不前,可處置的結果卻是截然相反,這不,陳葛然還能穩坐高堂,而庫席卻連巡撫衙門的大門都進不來,這等反差未免太大了些,前來稟事的那名遊擊將軍心裡頭自不免有些犯嘀咕,可又哪敢在弘晴面前表現出來,也就只能是緊趕著應了一聲,就此匆匆退出了大堂。
“王爺,此間諸般事務還須得布政使衙門那頭配合,若是……,呵呵,下官只是一個建議罷了,一切自當以王爺之令諭為準。”
李荃平日裡雖是極為的討厭庫席這個不怎麼聽招呼的下屬,可此際為了確保弘晴部署下來的諸般任務,卻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出言為庫席緩頰了一番。
“不礙事,李大人只管出公文,若是有人敢懈怠的話,就交由本王來處置好了。”
儘管李荃說得很含糊,可意思卻是表達得很清楚了,無外乎是怕庫席惱羞成怒之下,暗中搞破壞,畢竟身為山西境內的第二把手,又掌握著經濟大權,庫席真要是耍手腕,很多事情怕是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