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門外聲音,鄧祖揚連忙將奏表捲起藏入袖中,門應聲開啟,楊浩走了進來……
小船兒載著宗介洲和鄧秀兒緩緩駛向官船,搖楮聲一下下揚起水波“嘩嘩”的水聲恰似鄧秀兒此刻的心境,無助、混亂,一片茫然。
“老夫無上船去,然後會安排人帶你去見令尊一面。”
宗介洲轉過身,肅然說道:“鄧妊娘,人犯的家眷,很少有人會有你這樣的優遇,老夫是念你一片孝心,心生憐憫,這才答允了你,但是……這也是老夫能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魏王喜歡你,相信你也心知肚明,但是以魏王的身份地位,許多事他是不能去做,哪怕沾惹一點對他都是大大不利。希望你不要倚仗魏王對你的些許憐愛,再去為難他。否則,一旦對魏王的清譽有礙……,哼!你記得了麼?”
鄧秀兒含羞忍辱地聽著他的教“只是低低地應了聲是。
在岸上,宗介洲一番義正辭嚴聲色俱厲的訓斥,已經徹底打消了她的妄念,她知道,如今魏王也是有心無力,此路不通了,再也沒有人能對她的父親伸出提手。她苦苦哀求,又答應宗介洲從此以後再不去求魏王幫忙,這才換來宗介洲一個承諾:讓她再見父親一面。
小船兒到了官船下面,舷梯放下,宗介洲先行上去,鄧秀兒未得指示,只得在小船上等候。知徒莫若師,魏王趙德昭見鄧秀兒隨著宗介洲一同回來,果然又驚又喜地奔出船艙相迎,結果不見秀兒姑娘的模樣,卻被先行上船的宗介洲又堵了回去。
宗介洲安排妥當,這才令鄧秀兒上船,鄧秀兒登上船頭,充滿希冀地往船艙那邊一望,神色頓色一黯,只見兩排禁軍侍衛將船艙門口封得嚴嚴實實,哪裡還能見得著那人的身影。
面前一個王府的小內侍皮笑肉不笑地對她道:“鄧姑娘,咱家已得了太傅吩咐,帶姑娘去見令尊,鄧姑娘,請隨咱家來吧。
“多謝中大人,有請中大人頭前帶路。”
鄧姑娘戀戀不捨地又往般艙方向看了一眼,便隨著那小黃門沿著階梯走向甲板下面。
船艙中,趙德昭從縫隙中看著鄧秀兒的身影消失,忽然廝吼一聲,狠狠地在艙板上捶了一拳,便像受傷的野獸一般奔回了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將艙門摔上。
“王爺,王爺……”幾個小內侍慌忙搶過去拍打房門,宗介洲冷冷地道:“算啦,就讓王爺一個人好好靜一靜、想一想吧。”
他轉過身,望著被那一拳捶得扇動不已的艙門,沉沉地道:“去,看緊了鄧姑娘,一俟她見過了鄧祖揚之後,立即叫人載她離開,不得在船上須臾停留。”
“呵呵,楊院使,你不用再說了,本府已經明白了,全都明與了…
楊浩愕然道:“鄧知府,本官不明白……你已經明白了什麼?”
鄧知府微笑道:“楊大人要本府向官家上表請罪、承認自己昏庸無能、治下無法,才弄得天怒人怨,泗洲百姓滿身冤屈都不敢擊鼓告官?”
楊浩做一蹙眉:“鄧知府這話說的……,莫非鄧知府對本官有甚麼成見?本官的意思是,府臺大人不如承認是受人蒙焱,對泗洲官商勾結一事一無所知,如此,大人身上的罪責就會輕一些,魏王殿下已答允與本官一起為府臺大人做保,隨同府臺大人的奏表上書官家,那樣的話一一一一一一鄧祖揚打斷楊浩的話,冷冷問道:“鄧某很是奇怪,魏王千歲和楊院使何以如此熱忱,要為鄧某這麼一個素無交情的糊塗官兒向官家請命呢?”
“這個一一一一一一,●楊浩為難起來,當著人家老爹,總不能說那是因為你女兒生得俊俏,魏王喜歡了她,有意要把這知府千金納進私房,所以才想救你這個便宜丈人吧?
楊浩吱唔半晌,實在難以啟齒,只得說道:“府臺大人清廉自守、品性高潔,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