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了,還有哪家姑娘會賴炕的。
瑜娘看阿芳表情一下子笑了開來,“一猜你聽了準會把我當成懶姑娘,我爹孃出攤早,我要早起來給她們做飯,等他們出門了,我在眯會兒,有時候這一眯就睡不醒了。”
阿芳訕訕的笑了笑,“那還真是要起來的晚一些。”
瑜娘點點頭,之後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來者便是客,瑜娘也不能把人往外攆,便挑著話題聊,到了中午,人這才走,瑜娘送走了人後,頗是納悶,這姑娘一頭午也沒說什麼,難不成還真是單單來聊天的。
不想到了下午,人又過來了,瑜娘迎進了屋,阿芳拿出自己帶來的嫁衣,不好意思的說道:“瑜娘,你可能收留我一下午,我那弟弟在淘氣不過了,我一拿出繡嫁衣的絲線,他就過來搗亂,雖說我娘就我這麼一個閨女,平時挺疼著的,可到底還是不如兒子。”說完嘆口氣,好是失落。
瑜娘還能說什麼,點點頭,說道:“正好下午我想打絡子,咱倆坐在炕上各弄各的,還能聊個天。
阿芳聽了一樂,“正是呢,還是瑜娘心好,肯收留我。”
“瞧你說的這麼可憐,跟被你娘攆出來似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更何況瑜娘說的還不是沒心呢,阿芳臉上有一剎那的僵硬,隨後立馬笑意滿滿的跟著瑜娘邊聊天邊繡花。
家裡來了人,瑜娘便沒再把院門關上,兩人各幹各的正起勁兒的時候,瑜娘就聽到外面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仔細一聽,聲音越來越真亮,這罵罵咧咧的人八成是衝著她們這來的,瑜娘看了眼阿芳,阿芳眼裡明顯有一絲慌亂,她孃的聲音她在熟悉不過了,打聽到聲,她就知道是她娘。
阿芳趕忙放下手裡的嫁衣,下炕穿好鞋出了屋,瑜娘看了眼炕上的阿文,又盯著炕邊上的嫁衣,忙把嫁衣裝好在阿芳帶過來的包裹裡,把阿文拴在炕上,這才拿著包裹出了屋,來到院門口時,老秦婆子和後面不少看熱鬧的人都已經到了趙家院門口。
阿芳一臉莫名不解的看著瑜娘,只見瑜娘滿面淡定的遞過來她的包裹,說道:“阿文還在炕上,我怕他弄壞了你的衣裳,就給你帶出來了。”
阿芳臉上明顯有一絲不自在,接過包裹,對秦婆子說道:“娘,你怎麼來了?”
老秦婆子從出了自家門就扯著嗓子罵,引來不少村民跟著她過來湊熱鬧。
“我怎麼來了,我再不來你這傻丫頭就把這看家本領全交給人家了,傻乎乎的,昨天她說教你織布,你教她繡花,我怎麼跟你說的?這丫頭心黑著,哪裡能教你。
你偏不聽還跟我吵嘴,今天頭午巴巴的又去了人家,可教你織布了?
你個傻子,我頭午怎麼跟你說的,這趙家丫頭就是忽悠你呢,你今個兒下午還拿著嫁衣來教她?那嫁衣豈是別人說碰就碰的?”老秦婆子上來就一頓噴,這條理分明的話,一聽就是想好了的。
村民們這會兒都等著瑜娘怎麼說呢,挺老實的一個丫頭不能這麼有心眼吧?
瑜娘算是聽明白了,這秦婆子是訛上她了,瑜娘冷眼的瞅著秦婆子,問道:“嬸子的意思是說,昨天是我說要拿我這織布手藝來換阿芳繡花手藝的?”
“咋?你還想不承認,呸,你個黑心的丫頭,我家阿芳學的可是我孃家祖傳下來的手藝,那是一代代傳下來的,你以為那是阿貓阿狗的,隨便你兩句話就這麼學了去?”老秦婆子一臉兇惡的說道,這趙家兩口子不在,就瑜娘一個姑娘家家的,她兇一點,這丫頭定會怕了去,到時候還不是任她磋磨。
瑜娘冷笑:“這可是阿芳這麼跟你說的?”說完,瑜娘看向阿芳一眼,阿芳目光明顯躲閃了過去,這會兒阿芳也不知她娘能不能糊弄過去,心裡頗是沒底,便只躲在秦婆子背會,裝作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