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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來的,窖香酒是陳的好,可是這種甜酒,還是新的好喝,你嚐嚐。

她拿壺斟酒時,離非手一動,就想趕緊站起來自己來,勉強才忍住了,心臟已經一陣狂跳,端過面前的酒杯時手下不穩,灑出了小半。

你看你,喝都沒喝怎麼就醉了! 青瞳伸手幫他扶住酒杯,溫熱的手指搭在離非手上,那熱一直燒到離非心裡,心跳的更厲害了,離非眼看著玉一般修長的手指把酒杯送到自己嘴邊,他張口喝下,完全喝不出是什麼滋味。

青瞳喂他喝了這杯酒,不肯再回到對面去,就勢緊挨著他坐下,椅子雖然寬大,坐了兩個人還是有些擠,青瞳緊緊的靠著他,離非全身都滲出汗來,熱熱的屋子,竟是一身冷汗。來之前他也就能猜到青瞳半夜三更叫他來幹什麼,他現在頂恨自己這個猶豫不決的性子,不想來,不過三個字,為什麼當時就是說不出口,別這樣,也是三個字,現在說也是不晚,離非不住鼓勵自己,說啊,說啊! 終於,他覺得自己鼓足勇氣了,於是開口: 青瞳 我 感覺青瞳身子一僵,隨即是一個清朗的聲音: 你想說什麼 這聲音意外的清醒,不似想象中的鼻音。

我、我 離非拿起酒壺猛喝了一口,又道: 我、我 這酒挺甜的,你也喝一點!

說罷低下頭不敢看她,哆哆嗦嗦在杯子裡倒了一杯酒,不知怎麼,話沒出口,就似乎看到了青瞳失望的樣子,那種目光他已經見過一次,無數次都在夢中內疚醒來,滿眼都是那日小山崗上青瞳似乎燃盡了生命的灰暗樣子,她的眸子是幾經輾轉才重新點亮,離非覺得自己無法承受再一次看到那種光黯淡下去,他已經負她良多,還能再來一次嗎。

青瞳沉吟許久,屋子裡靜的可怕,半晌那隻修長蒼白的手才伸過來,拿起酒杯喝了下去, 確實挺甜的。

青瞳放下杯子,靜靜的說。離非這才發現遞給她的是自己剛才用過的酒杯,酒壺也剛被自己對著嘴喝了一口,這一下無心中的舉動曖昧之極,青瞳看著他緊盯著酒杯,微微一笑: 沒事的,以前咱們還在一個碗裡吃過飯呢。 也許是喝了酒,她的臉頰升起一點紅色。

青瞳又拿起桌子上的一塊淡黃色小花遞過來,道: 我和膳房的人描述了半天以前太子哥哥給我的那種荷花糕,就忘了說一句形狀不拘,結果他們就做成花的形狀了,其實那一次我沒吃著,給你吃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味。說來好笑,我還一直惦記著,看來我還是個嘴饞的。這幾天荷花開敗了,留著也難看,就讓膳房做了這個。我光聞著香味兒挺像,你嚐嚐看,還是不是以前的滋味了

淡黃色的小花在蒼白的手指上顫巍巍的,夾著更濃的香氣送過來,離非才醒悟原來屋子裡並沒有薰香,只是這荷花糕的香味。記憶中的荷香和現實融為一處,離非卻覺得過去那一次十分真實,眼前的香氣卻恍若夢幻。 那玉石一樣的素手還擎著糕等著,離非伸手接了過來慢慢往嘴裡送,這糕本來就酥,做成花的樣子更不結實,離非還沒張嘴就掉了一半,勉強送進嘴裡,含糊道: 挺好。 然而人都不是以前的人了,還哪裡會是以前的味道 看著青瞳目光如水,盈盈的望著自己,他遲疑的伸出手去,終於慢慢把她攬進自己懷中。

要不,就這樣吧,如果她覺得快樂,如果她想要

離非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半晌沒有動靜,他詫異張開眼睛,見一張芙蓉玉面輝映在燈火下,青瞳仔細的看著他的表情,看的好像要把他扒開表皮一般。

她靜靜的道: 離非,你真的沒有話要說嗎

離非勉強自己笑了一下,道: 沒有,沒有什麼。

青瞳睫毛下慢慢滲出一點晶瑩,離非害怕了,喚了一聲: 青瞳

一個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傳來: 那、夜深了,我們睡吧。

離非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