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其實青瞳很拗的,她決定的事情基本就沒變過。也只有她可以慢慢勸一勸了。
空氣一下子沉悶下來,花箋突然道: 你有什麼打算
青瞳強打精神,笑嘻嘻的道: 咱現在說了算,給你和蕭瑟風風光光的辦喜事咋樣
花箋皺起眉頭,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是問你有什麼打算 你自己!
青瞳不再嬉皮笑臉了,臉上先是現出落寞,眼神又慢慢堅定,她道: 我要把該做的事一一了斷。
該做的事情,這兩個月來她已經想的清清楚楚,如果是景帝去做,那就會好很多,讓她做,那真的很難,可是既然他不做,她也只有擔著了。
帝王之路不是一條通往幸福的路,走的越遠越坎坷,走的越久越寂寞。
這她早就知道,所以,她才會在最後一刻仍舊想逃,若不是父皇給她那一次徹底的失望,她還是不願意選擇這樣一條孤獨寂寞的天路。
第一次去呼林關之前,她發下的誓言又彷彿迴盪在耳邊: 苑青瞳,總有一天,你要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自己決定自己的喜怒哀樂! 所以,她要把該做的事情一一了斷!只能如此,必須如此!
這些事不是一下子可以了斷的,只能一點點來,能一下子就了斷的,只有一件事,我的路,就從這件事開始吧
青瞳回過頭,問: 那些糕送來了嗎
花箋微微點點頭: 放在花廳了。
青瞳使勁握了一下花箋的手,像是要從她那借來一點勇氣,她道: 你去叫離非來,今晚就來,你就說 她把嘴靠在花箋耳朵邊說了幾句。
花箋臉上表情僵硬,幹著嗓子才道: 你 你今天累了,這個等等再說不好嗎
青瞳堅定的搖搖頭,道: 不,已經太久,早該叫他了。
離非心情忐忑,慢慢靠近那扇雕花小門,手心裡全是汗水,他也說不清為什麼會怕起青瞳來。侍衛和侍從早就遣開了,只是遠遠的站著,離非一路走過來他們全部目視前方,好像看不見他這個人一般。而到了那個屋子十丈方圓,就再也沒有人了,四周一片昏暗,滿院子的奇花異草在月色下只剩一色純黑,連形狀也一併模糊了去,只有那屋裡一盞孤燈仍舊亮著,離非只覺得自己情願也隱入黑暗,再不想暴露在燈光下。
走的再慢再慢,也終於來到面前,已經是初秋天氣,糊窗子的薄綃後面又落了一層厚絹禦寒,這種專門用於遮蔽的絹離非在舅舅家見過,織法很是特別,外面的人看裡面模模糊糊,裡面的人卻可以隱約看清楚外面的景緻。
青瞳修長的影子就映在窗戶上,離非知道她一定在裡面凝視著自己,她也一定看到自己躊躇不決的樣子,青瞳一聲不出的等著,等著他自己決定要不要走進這個屋子。離非顫抖著,明明想一走了之,可是終究還是伸出手輕輕推開了那扇門。
門一開,一團夾雜著濃郁荷花香的溫熱氣息撲在臉上,屋子裡不知燻的什麼香,味道極濃卻十分好聞,離非剛從清冷的夜裡走來,只覺得這個屋子溫暖的十分不真實。
他迷茫的看了青瞳一眼,嘴角微動,擠出來個笑容。青瞳目光微微一閃,隨即寧靜的看著他,只是這一眼,離非就覺得屋子裡的空間都被壓迫的小了,逼得他呼吸困難,青瞳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心知這是最後一次和他坦誠相見了。她突然一笑,道: 你一路走過來,有沒有侍衛記檔 說罷走上前,自然的替他除下風氅,搭在一邊的椅子上。
離非咳嗽了一聲,以便讓自己說出話的時候語音自然,他道: 看見我的人有不少,不過大概沒有人敢記檔吧,我看就是你明天叫過他們來問,也只會說沒見到有人啊
青瞳笑起來,拉著他坐到桌邊,自己執壺斟了一杯酒,道: 這是今年最新的貢酒,昨兒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