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於對您的敬佩,我提前來送個鍾,免得到時候沒機會。”
閻錫山沒有再生氣,而是笑問:“你覺得我會輸?常凱申他要是敢裁軍,全天下的地方實權派都要聯合起來反對他!”
周赫煊說:“常凱申擁有中央大義在,而且裁軍也是天經地義,因為中國的軍隊實在太多了,民心至少是站在他那邊的。至於各地軍閥聯合,閻部長你是明白人,這種聯合實在太脆弱,就跟漢末十八路諸侯討董一樣,各有各的算盤。”
閻錫山默然不語,他不想打仗,因為打仗就要花錢,而且還有打輸的風險。
歷史上,桂系軍閥已經被常凱申收拾掉,馮玉祥擼起袖子跟常凱申硬剛,馬上就要輪到閻錫山了。可閻錫山還在舉棋不定,希望大家坐下來和平解決問題,商人嘛,和氣生財。
“你先退下,容我想想。”閻錫山揮手道。
“告辭!”周赫煊抱拳笑道。
等周赫煊離開後,閻錫山立即讓副官給天津市長南桂馨、天津衛戍司令傅作義拍電報,詢問那邊的具體情況。
傅作義在回電中提到,天津衛戍部隊的軍費,已經拖了大半個月沒發,他正在跟中央軍部扯皮當中,不過對方一直在迴避問題。
南桂馨跟周赫煊一樣,也是耍嘴皮子的,屬於縱橫家一流,同時還是閻錫山的重要謀士。
南桂馨已經敏銳地發現異常,說南京方面似乎派來代表,正在和天津海關、長蘆鹽署的洋人官員秘密接觸。經過他的多方打聽,南京的外交部也在積極行動,想要以國家的名義,向洋人收回海關和鹽署的財政支配權。
閻錫山看著這兩份手下發來的電報,久久說不出話來全被周赫煊言中了啊!
不管是財政大權,還是軍隊大權,閻錫山都不想放棄。
他找來謀士商量對策,可還是找不到應對之策,只能是見招拆招,當務之急是要把華北財政給保住再說。
五天後,閻錫山主動召見周赫煊,和顏悅色地問:“周先生是幫誰說話的?”
周赫煊無奈笑道:“我誰都幫不了,常凱申必須要裁軍,各地實權派必然要反抗,這場仗不打也得打。結果是你們這些高位者,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把中國打得稀巴爛,把中國打得元氣大傷,然後該下野的下野,該風光的風光。”
閻錫山皺眉問:“那你來找我做什麼?別提送鐘的事。”
“要錢,”周赫煊說,“每個月30萬的教育經費。”
一提到錢,閻錫山頓時炸毛:“我又不是中央政府,教育經費關我屁事!”
“以前不關你的事,但現在就關你的事了,”周赫煊說,“南京方面要把長蘆鹽署和天津海關的錢,撥給北平大學院做經費,這事合理合法,就算鬧開來,輿論也是向著他們的。閻部長若是不答應,那就要背上不尊中央、不支援教育的罵名。現在平津各大公立學校,老師們已經10個月沒發薪水了,各級教育部門的官員也在等米下鍋,成千上萬的學生都盼著早日復課。你要是不給這筆錢,整個華北地區的教育官員、老師、學生全都要恨你,報紙也會寫文章罵你!”
“這是宋子文陷害與我!”閻錫山生氣道。
“他們用的是陽謀,陷害又如何?”周赫煊笑道,“我知道閻部長的顧忌,你是怕給了這筆錢,中央財政部就會趁機收回關稅和鹽稅。”
閻錫山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宋子文在將他的軍,不管他如何做,都要大大的吃虧。
周赫煊見時機成熟,開始進一步勸說道:“閻部長在山西大辦教育,讓山西學齡兒童的入學率達到70%,遙遙領先全國。為什麼不出錢支援華北教育呢?難道山西才是你的地盤,華北百姓就不是你的子民?”
“這不一樣!”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