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甚,崔玄,難道你以為朕治不了你?”秦明軒眼神冰冰的看著崔玄。
崔玄搖搖頭苦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陛下又誰是治罪不了的。可即便是臣被治罪了,卻也無法把心愛之人交出去。那樣,臣就是立馬死了也永不瞑目。紀安一心一意的待臣,臣絕對不會辜負他。陛下,恕臣斗膽,紀安並不適合您。臣從一開始起就沒想過讓你們在一起,因為,愛上您的紀安太辛苦了,臣這個受他恩惠之人並不樂見如此。更何況,成就大業者本就是寡人路,帝王是不能長情的。紀安的脾氣秉性您是知曉的,榮華富貴在他眼中比不過一心白首之人。而這個白首之人臣能給,陛下卻給不了。陛下,您能讓這萬里江山沒了自己血脈的繼承者嗎?即便退一步說,陛下愛美人勝過江山,可紀安卻會成為千萬人唾罵的佞臣,遺臭萬年。”
崔玄的話幾乎是句句砸在了點子上,紀安的性子如何,上輩子秦明軒已經領教過了。不為瓦全寧為玉碎,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他身於皇室,子嗣傳承是太過重要。一個沒有自己血脈的皇位繼承人,先不說他死後,就說生前。親父子尚且會為了權勢反目,更何況是沒有血緣的陌生人,這樣的繼承人對於他的皇權是大大的威脅。
但秦明軒堅信他能找到兩全其美的法子,真不行,那他還是選擇紀安。兩世的執念,讓秦明軒深深覺得自己要走火入魔了。只有紀安能安撫他心裡的躁動和不安,他不會就被崔玄的幾句話嚇倒了。
執掌天下幾十栽,他絕對不會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棄了想了唸了一輩子的人。
秦明軒堅定地看著崔玄道:“崔玄,朕可以告訴你。朕能為紀安做到一心一意,即使沒有子嗣,朕也不後悔。且佞臣與否也不是問題,朕自問只要有朕一天,就沒人敢妄論紀安。權勢有的時候是最好的保護傘,這你該明白。朕自問這世間再也沒有比朕對紀安更真心的了,你不過是乘虛而入,撿了巧宗罷了。朕不會讓你一直霸佔著紀安的,你既然不肯放手,那就別怪朕無情。紀安,必定是會回到朕身邊的。”
崔玄沒有說話,但筆直的脊樑還堅定的眼神,無不在顯示著無聲的宣誓。
而紀安在紀府之中守孝,並沒有搬回去。紀博回府之後,知曉紀老太太已經分了家業,他也就沒說什麼。紀安打算等紀老太太過了七七,他再接白氏出府。紀老太太喪事辦的盛大,鄭氏這個正經兒媳婦卻沒出現。
紀博是不準備讓鄭氏再出現於眾人面前了,這回府裡喪事直接稱鄭氏病重,出席不了。眾人就明白鄭氏現在也就剩下個侯府夫人的名聲了,實權是沒了。鄭家沒了,二皇子倒了,鄭氏能在紀府衣食無憂;性命得保。在許多人眼裡就是有福氣的了,還是沾了一個好兒子好兒媳的光。
一個女人若是沒了孃家,就如無根的浮萍,在高門大戶的夫家想要生存下去那是十分的困難。如鄭家這樣被以叛國和謀反罪名全家抄斬的人家所出之女,除了本身頗具賢明,所生孩子又極其能幹的,其餘那些名聲不顯,子嗣一般的,大部分都不討夫家嫌的去了庵堂。只求保住一個正室的名分,給自己孩子一個嫡出保障。
如鄭氏這樣不出席喪事被傳重病其實在紀府裡吃齋唸佛的在眾人眼裡太正常了。畢竟,鄭氏可是鄭家嫡枝,那些旁支之女尚且如此,更何況她。紀府在眾人眼裡還算做的不錯了,畢竟,世子之位沒有變動,那麼過上十年八年的,熬到世子即位,鄭氏照樣是老太君的命。這也是那些自願去庵堂為自己婆家祈福誦經的鄭家女最為聰明的地方,只要她們還是正室,孩子是嫡出,熬到丈夫不在了,她們的榮華富貴一樣會回來的。當然,也有些心腸狠的,不顧名聲的。直接就讓一些鄭家女病逝或是休棄了。
鄭氏也是知曉這樣的情況的,但她心裡卻更不服氣。她為了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