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遲。”
本來包廂外,燈光就極暗極曖昧,眾人未看到兩人的小動作,魚貫而入。
孫鵬拉著少年走到走廊盡頭的暗角,言希皮笑肉不笑,問道——“說吧,什麼事?”
孫鵬面上是極悵然極悵然的表情,輕輕開口——“有人讓我問你,是否還記得四年之約?”
言希有些迷糊,四年四年,是什麼,已經遙遠,驀地,記憶的深處,一雙星光流轉,凝滯了冷絕的黑眸,平平緩緩,鋪天蓋地。
少年笑,眉眼淡去了許多生動——“現在他在維也納,還是美國?”
孫鵬面容有些狡黠邪氣,上手,惡作劇地捏言希的臉——“昨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的手機號碼已經換成了國內的。”
他已經,回來了?
少年愣了,沒顧得上臉上的疼痛,若有所思,半晌,垂眸,淺淡地笑——“回來就好。我和……阿衡達夷他們過幾天,填報好志願,給他接風洗塵。”
孫鵬鬆手,看到言希白皙的臉上被他掐出的紅色的印痕,有些訕訕這人怎麼不還手,拍拍他的肩——“他現在大概沒空見你們,正整理證據,準備把林若梅培養的勢力一舉擊垮。”
言希皺眉——“林家的人在陸氏已經如此猖獗了嗎?”
孫鵬摸摸下巴,正經了臉色——“倒也不是,陸老爺子在那兒頂著呢,怎麼著,外戚也只是狐假虎威罷了。只是,你知道,陸流一向守信,他說四年,就一定是四年。”
當年,陸父早亡,陸流年幼,林若梅接掌了陸氏大權,為了更好地控制公司,換了一批元老,各個部門都安插了孃家的人,處處壓制陸家人,一時林若梅和陸老爺子關係鬧得很僵,而後,又因為陸老和孫子感情深厚,怕兒子受公公影響,疏遠自己,狠了心,把陸流送到國外留學,近幾年,林家陸家兩派為了爭權,在陸氏更是鬥得你死我活。
言希想起什麼,平淡開口——“陸流怎麼對林若梅的?”
孫鵬想起陸流之前對親生母親的手段,乾淨殘酷,卻不帶任何感情,實在是很奇怪,只含糊說了句——“他掌握了公司的董事會,還沒有下最後結論。”
言希頭抵著牆壁,指縫是牆粉極淡的色,黑髮在光下閃著幽紫,一動不動,時光似乎在他身上風化了,許久許久,開了口,語氣終於,釋然。
“孫鵬,你也替我轉達一句話。”
“什麼話?”
“言希有言希的恩怨,陸流有陸流的恩怨,我是我,你是你,兩不相干。”
言希轉了目,細碎的目光,沿著一隙,投向包廂,浮散的光影下人形模糊,看不清,那個微笑的誰,涼月曇花一般,卻似乎,已經很近很近了。
一剎那,黑白的電影,那眸中,分明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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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孫鵬回到包廂的時候,思爾正和阿衡在角落說著什麼,思爾看到言希進來,唇角一絲笑容,一閃而過,卻儼然示威。
阿衡抬眸,看到了兩人,微笑,輕輕頷首,晃了晃手中金色的液體。
十塊一杯的大扎啤。
孫鵬瞄了言希一眼,臉上是很同情很同情的表情,言希翻了翻白眼,擠到眾人之間,坐下。
思莞正糾結著眉毛便秘著臉極深情地唱著《我愛你你卻愛著他》,眸光幾度哀怨轉到言希身上,眾人抽搐。
思莞便秘完,大家剛鬆一口氣,螢幕上又顯示了“路人甲”三個字,正問是誰點的,mary已經極悲憤地抱住了話筒,開始嚎“……我是你轉頭就忘的路人甲……我這個沒名沒姓的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