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那人身份不明,而鳳氏本家亦有醫生,因此,鳳清塵並沒有叫人去傳秋無意。那大夫又是號脈,又是扎針地好一陣忙活,連一貫珍藏的人參都貢獻了出來,好歹保住了那人一條小命。
只是,鳳清塵吩咐侍女將那人的臉洗乾淨之後,才赫然發現,那人竟然是個女子。
舒十七剛回到鳳家就聽說鳳清塵在外面撿回來一個半死人,一時也有些好奇,就湊過來看熱鬧。
當他看清那人的臉時,臉色卻是大變:“舒雅!”
“你小點聲。”鳳清塵生平第一次救人,心中的感受自是難以言喻,剛才大夫又吩咐了說病人需要靜養,這會兒她一聽舒十七這般大嗓門,頓時一胳膊肘拐在他的肋下。
那一下並不用力,舒十七隻當是撓癢癢,也不甚計較,只是眉頭卻狠狠皺起。
“舒公子,你認識這位姑娘?”習牧野卻能在第一時間發現,舒十七自見到這傷患之後,那猛然沉下去的臉色。
舒十七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鳳清塵也是一臉的好奇,苦笑道:“舒雅是我在西陸的侍女。”
侍女,重傷,在紫凰昏倒。
鳳清塵撫著下巴,淡淡笑了。這個叫舒雅的女子,便是昏了,卻還是成功將想要透露的資訊表達出來了。
她是舒十七的侍女,卻並沒有跟舒十七一起和親而來,想來是留在西陸進行更加重要的工作。
對於舒十七而言,他是戰神,舒雅自幼在他身上,對於軍中之事,想來也是十分熟稔的。那麼她此時出逃,無非是說明,西陸大皇的耐心告罄,想要對舒十七的舊部動手。
當然,西陸並不似紫凰這般,女子在軍中絕對是不便的,如果她要傳達的不是軍中的訊息。那麼,便只能是宮中了。
而讓舒十七牽腸掛肚的,又是宮裡的事情,應該就是那個人了。
西陸大皇的寵妃,錦貴妃。
千年人參果然是有些作用,傍晚的時候,舒雅就醒過來一次,只是因為身體十分虛脫,只睜了睜眼睛就又昏睡過去。
本來以為舒十七會坐立不安,誰知道,舒十七竟然十分沉得住氣,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只是——鳳清塵看著庭院中翻飛的人影,微微皺了皺眉:“我說,舒十七是打算拆房子麼?”
習牧野站在她身邊,看著院中如狂如嘯的刀影,心頭隱隱泛起一絲不安。舒十七隻是表面鎮定,在場三人之中,他與鳳清塵只是猜測,而舒十七,恐怕已經能確定事情的結果了。
這會兒已經是晚春,算起來,他們一起生活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他並不是沒有見識過舒十七的武功。
刀為百兵之王,沉穩霸氣,在舒十七手中更是大開大合,就連刀影似乎都能傷人。
“看來,確實是那個錦貴妃出了事。”鳳清塵皺眉看了半晌,眼中有濃濃的戰意,卻強忍著沒有動。
習牧野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我想舒十七應該已經知道了,所以由著他吧,這院子本來也是十分簡陋的,便是拆了也無妨。”
鳳清塵撇了撇嘴。她不喜歡舒十七,剛聽到他來和親的時候,對他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極點。
要知道,以舒十七掌握的兵力,就算要篡了大皇的位也不算是難事。只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去和親,放棄了手中所有籌碼的那一天,不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麼?
大皇若是有意一開始就取他性命,那麼,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也足夠他來收買他在軍中的那些舊部了。
當初決定放棄的時候,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兄長竟然連他交出兵權,還依然對他不放心麼?
鳳清塵搖了搖頭,相較於舒十七,她更能理解大皇的心思。她當年何嘗不是防著雷諾。若不是方大早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