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不講理的人。”
許半夏本來是準備等著老蘇生氣的,畢竟沒幾個男人會樂於在打鬥中敗在女人的手裡,沒想到只看見老蘇只是尷尬了一下,後面反而是對她推心置腹,還幫她找原因,這倒是讓許半夏有點內疚了。不由舉起酒杯和老蘇幹了一杯,道:“老蘇,你是第一個說我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但是我自己清楚,我講理,但是我的理與你們的不同。我的理在你看來或許是強詞奪理。因為我母親在生我的時候去世,我父親嫌棄我把我丟在爺爺奶奶家,我在別人眼裡是不受歡迎的人。沒有人罩著我,我只有自己爭勝好強求生存。所以幼兒園時候我就會打架,那時候男孩子與女孩子之間的體力區別還不大,我穩贏,但到了小學就不行了,我只好回家纏著做老中醫的爺爺學。本來爺爺嫌棄我女孩子沒女孩子樣,不肯教我,還是奶奶心疼我總是東受一塊傷,西擦一塊皮地回來,求著我爺爺教我,爺爺聽奶奶的,沒辦法了,只好都教了我。好在我腦子好,接受能力強,後來變成是我爺爺興致起來了,求著要我好好學。我那時候卻是因為已經打架佔了上風,懶得好好再學了。初中開始,我已經打出校園,在本地小有名氣。不過我功課一直很好,語文數學競賽都少不了我,所以老師看見我沒措施。老蘇,以前你要是與我同班的話,你可得吃點苦頭了。你要是成績比我好,我一準揍你一頓出氣。可是你炒的菜這麼好吃,我又不忍心揍你了。”
老蘇有點沒法接受,他覺得從小到大,沒什麼事非要拿拳頭去解決。“胖子,別一個勁踩自己,你不壞,別把自己想得太壞。”
許半夏笑著與老蘇碰了碰杯,兩人又都全喝下去:“老蘇,十七歲之前看見我的人,沒一個不說我是壞種的,那個時候我臉上沒有什麼笑臉,我自己現在分析著也覺得我那時候滿肚子的戾氣,總覺得旁人看我的眼光不一樣。因為你知道嗎,我才上小學,才識得幾個字,我那個無良父親就把我叫去,抱著他與後妻生的兒子,給我解釋我的名字的由來。老蘇,不知你知不知道中醫,我的名字是一種草藥名,叫半夏,我父親陰惻惻地向我解釋,‘生半夏毒’。從字面上看,最多也就說明我這人是個壞孩子,但是結合我母親是因為難產而死,老蘇,你明白我父親給我起‘半夏’這個名字的用意了嗎?”
老蘇幾乎是轉念之間就明白了許半夏這個名字的意思,毫不猶豫地道:“胖子,我以後永不會叫你名字。”頓了頓,又道:“胖子,這種做爹的不要原諒他,沒人性的人,當年一時衝動給你起這個名字倒也罷了,等你大了他幹什麼還要特特意意解釋給你聽?這不存心想毀你嗎?怪不得你不喜歡醫生,我當時還不明白,這下我清楚了,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吧,我不勉強你喜歡。還有,你那個父親,我永遠不會喜歡他,不是男人。”
許半夏沒想到老好老蘇居然一點沒有勸她原諒她父親的意思,反而一心向著她,代她生氣,態度非常直接。本來還以為老蘇一定會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過去了就過去了之類的話,沒想到老蘇沒說,反而還說永遠不喜歡他。許半夏忍不住又與老蘇一碰杯:“老蘇,你可是說到我心裡去了,除了我幾個兄弟,旁人都是假惺惺地叫我原諒了我父親,說我現在那麼強,我父親現在是老弱,不應該再對舊事耿耿於懷。可是我強那是我自己一手一腳掙來的,我父親是給過我一口飯吃,還是給過我一句鼓勵?他甚至春節時候都巴不得看不到我,怕晦氣。我現在強了,我不欺負回去已經是他的福氣,想叫我孝敬他,做夢吧。”
老蘇酒量不錯,但此刻也有點上勁,話開始多了:“胖子,我們不談你父親,這人忒沒意思。說說你17歲後怎麼開始做生意。”
許半夏笑了,可不,這種父親還說他幹什麼,當他沒有才是最毒。“老蘇,今天我本來挺鬱悶的,跟你一說話,怎麼就好了很多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