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偌大別墅又是林月滿一個人,她躺在床上,睜眼看著天花板,白天的情景還一直在腦海中迴蕩輾轉。
沈燕歸今天仍舊沒有在島上休息,聽管家說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但他出去時是跟那個女人一起出去的。
凌晨,林月滿起床下樓,熱了杯水,盯著冰冷的客廳看了許久。
客廳被設計成歐式風格,旋轉樓梯,灰色的沙發,透明的吧檯,白色牆壁上掛著各種各樣冷兵器的畫作,整個別墅都跟他這個人的風格很像,冰冷幹練,肅穆衿貴。
除卻一些冷兵器以及黑洞之外,牆壁上最吸引眼球的便是一張漂亮的弓,上面勾滿了玫瑰花的花紋,黑色弩弓,看起來很強硬,又異常漂亮。
這不像是單純的一幅畫,應該是有實物的存在。
喝完之後看到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著很時尚,駝色大衣襯得身材修長漂亮,五官也更明艷了些。
他手上似乎拿著什麼,林月滿剛回頭,他輕快的話語就傳來了。
「哎?還沒睡?」
那是一陣很輕朗的嗓音,男人很年輕,也很愛笑,語調裡掙脫不開歡快的尾音。
林月滿站起身,仰著下顎,眯著眼睛,聲音極冷:「你是誰?」
男人從大門暗光中走出來,林月滿才看清楚他手裡拿著的是一塊畫板,面積不大,還有一盒五彩的顏料。
他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輕笑了聲:「你好,我叫雲歸,阿回的朋友。」
林月滿抱著手裡的杯子,對他的話沒什麼異議。
沒有經過先生的同意,是沒人可以進來的。
先生的朋友都在平霧市,工作也在,即便林月滿不知道他是什麼工作,也明白他的所有交際圈都在那邊,林月滿有時也好奇那裡是什麼樣子的,但她害怕她離開了這座島嶼,就再也沒機會回來了。
外面的世界碩大又危險,她想待在這裡。
雲歸很熟稔地坐在椅子上,手指輕敲了一下桌子,看向林月滿,輕聲問:「喜歡畫畫嗎?」
林月滿:「什麼?」
雲歸敲了敲手下的畫板,重複加重說:「畫畫,油畫,喜歡嗎?」
林月滿從來沒碰過這種東西,但看到畫板右下角黑色玫瑰花的印記,她湧上些不知名的熟悉感。
她走過去,目光落在畫板上,又抬眼看向雲歸:「是先生讓你來的嗎?」
此時距離不過兩步,林月滿清晰地看到雲歸那張臉,忽然想起來熟悉感從何而來。
她跟她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演員一模一樣,不,應該說是他就是那個的當紅小生,紅極一時,被無數粉絲追捧。
雲歸支著下巴,閒散道:「嗯,想畫嗎?」
林月滿接過畫板,有些無措,她想她以前應該也是一個學畫畫的人,但此時腦海里一片空白,也不知如何起筆。
「先生呢?」她問。
雲歸輕笑,「月月不知道嗎?男人的世界是有夜生活這個東西的,他當然是——」
瞧見林月滿,他又輕佻地說:「說不準你畫完他就回來了,明天是阿回的生日。」
林月滿愣怔:「生日?」
雲歸:「他沒告訴你嗎?二十六歲生日。」
林月滿捏著手裡的畫板,拆開嶄新的畫筆。
她沒什麼其他的東西,此時想送給他一個禮物。
雲歸漫不經心道:「二樓,你臥室的隔壁,是一間畫室。」
林月滿捏著畫板的手指一頓,看他:「為什麼會有畫室?」
雲歸似乎沒想到林月滿會這麼問,看似很鬆散地回答:「也許是阿回喜歡也說不定。」
林月滿還是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