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滿低聲,扯了扯被子聲音悶悶的說:「我想吃先生做的面。」
先生的廚藝很好,據說在高中,他獨自居住,便是自己解決餐食問題,林月滿第一次出現心臟疼痛是在一週前,上吐下瀉,什麼都吃不下,管家送來了一碗很素的陽春麵,被林月滿吃了個乾淨,她是吃完才知道那是先生做的,開始後悔沒有細細品味。
如今,倒是有些想念了。
但她也知道,先生的工作很忙,是沒有時間做這些小事兒的。
空氣凝滯了一秒,先生垂眸看向她,眼底雀躍的神色似乎褪去了些,這微微的情緒波動牽扯著林月滿的心臟,她下意識就屏住呼吸,聲音悶悶的問:「可以嗎?」
他頓了一下,隨後緩緩勾唇,空氣中的冷空氣倏地散開,他慢條斯理道:「當然可以。」
他轉身離開病房,私人醫生拔掉了針,把吊瓶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扶著林月滿坐起身,詢問她的身體情況。
對於林月滿的閉口不談,醫生嘆了口氣,臉上情緒濃重,繼續追問:「你今天,是不是喝了冰水?」
林月滿準備下床的姿勢一頓,抬眼看向醫生,一臉茫然地問:「什麼?」
醫生皺緊眉,固執地勸阻她:「我之前說過,你的身體本來就撐不了多久了,不能喝冰水的,你如果再這樣我只能——」
醫生瞳孔微縮,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月滿緊緊扣住了脖頸,少女的眼底滿是冰冷,更剛才的高大男人無異,手上的勁道很大,沒幾秒醫生就被困的滿臉通紅無法呼吸。
此時的她跟外表的柔軟感完全不同,手指毫不費力地冷眼看著他,眼神冰冷又殘酷。
醫生用手指用力掰開林月滿的手指,卻也沒絲毫撼動。
直到接近窒息,林月滿輕輕湊過去,聲音很淡,帶著輕柔的警告:「你如果告訴他——你可以試試。」
把人隨意扔在地上,餘光看到他大口大口喘著氣,林月滿出了門,看到樓下站著一個人,是個身材妖艷的女人,穿著一身旗袍,手腕上帶著一串漂亮的珊瑚珠,管家熱情奉茶,說著什麼。
而先生去了廚房,在給她做面。
女人抬起頭,大概看到了站在二樓穿著一身純色睡衣的林月滿,瘦弱的身材撐不起寬大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素麵朝天,齊肩短髮,很是乖巧。
她好像笑了一聲,叫著廚房的方向:「阿回,你二樓怎麼站著一人啊?嚇我一跳。」
沒聽到沈燕回的回答,管家小聲解釋:「那是先生一個月前在海邊撿到的,暫時住在這裡養傷。」
女人口紅妖艷,臉上的妝容十分精緻,輕笑了聲說:「怪不得一張小臉那麼白,養傷就好好待在屋子裡,可別亂出來再感冒了。」
林月滿下了樓,只是撇了她一眼,不再理會去了廚房。
鍋裡的水已經沸騰,沈燕回把手裡的麵條放進去,瞬間開始冒起泡泡。
「是給我做的嗎?」
面的分量顯然只夠一個人吃,分出一根也是不可以的。
先生襯衫的袖口翻著,手上還帶著水漬,下顎線流暢,微微偏過頭,似笑非笑:「不然呢?這裡還有第二個小孩兒喜歡吃嗎?」
「我不是小孩兒了。」她小聲嘀咕道。
雖然林月滿不知道她具體年齡多大,但她知道先生今年不過二十五歲,她應該是跟先生差不了多少的。
「她是誰?」林月滿看著他問。
以往這裡從來不會有陌生人來,來島嶼需要坐船,況且這是個私人島嶼,除開醫生、廚師、管家、女僕之外,只有她一個人住在這裡。
島嶼上倒是養了不少十分靈性的白鴿,好像是先生某次出行,有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