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喻的緊張和顫抖。
那人仍然僵硬著脊背,一句話也不說,一動不動。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剋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道:“在下是前來商議生意的,閣下與在下的一位故人十分神似……可否轉過身來讓在下一睹真顏?”
那人忽然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就往遠處走。
“等等……”
話一出口,忽然頓住了。
那是一個……駝子……
同樣是高大魁梧的身軀,同樣是一襲紅衣,只是腰上多了一個聳立的凸起,儘管極力努力,走路的樣子仍然顯得笨拙而可笑。
她用手捂住了嘴巴,眼淚煞的就流了下來。
似是聽到了她的啜泣,那人似是忍到了極限,忽的一蹬地,躍上屋簷,風一般的遠離她的視線。
一樣綠色的東西隨著動作從他的胸口跳出來盪漾,在滿頭白髮和一襲紅衣的映照下顯得尤其的顯眼。
半枚菊花玉佩。
是她的那半枚菊花玉佩。
“別走!你別走!”
她發瘋一般向著他遠離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喊,一邊喊一邊哭,最後重重地跌倒在青石板上。
他的影子迅速地消失在她的視線裡,一點餘地也不留。
“等等我!為什麼不等我……”
她伏在地上哽咽,努力要站起來。可膝蓋砸傷了,怎麼也動不起來,她忽然好恨自己,恨自己不會輕功追不上他,恨自己跑得不夠快看不到他,她用兩隻手一下下砸青石板。砸得血肉模糊。
月兒和宋凱上來拉住她,勸她。
她抓住月兒的袖子,一遍遍的說,“我看到了,我看到他了。你們知道麼,我看到他了……他的頭髮竟然白了,他的背竟然坨了……是因為那天傷了肋骨嗎?”
她哭起來,“都是我害了他……都是我害了他……他不肯理我,他怎麼都不肯理我,他討厭我,他恨我……”
她伏在月兒的懷裡抽泣,哭了很久。忽然安靜了下來。
“夫人?”月兒試探地喚她。
“我看到他了。”她忽然很鎮定的說。
“恩。”月兒答道。
“真的。”她直起身子,看著月兒,彷彿在等月兒的肯定。
月兒又恩了一聲。不置可否。
她不再奢望月兒給她回應,而是穩著月兒要站起來,結果又摔回去。
月兒趕緊一把拽住她,她坐在地上,把裙襬稍稍往上拉開一點,看到褲子上膝蓋的位置已經是大大的一塊血跡。
她試著動了動。很疼,但是還能動。應該是外傷。
她哈哈的笑了一下,忽然覺得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美好得她想放聲歌唱,美好得讓她一瞬間又鬥志百倍、自信不已、精神抖擻,儘管眼睛裡的淚水奪眶而出。
這笑聲頗顯突兀,月兒和宋凱對視一眼,都怕她又有什麼問題。
她沒有什麼問題,從看到那個背影開始,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她努力地從地上站起來,問道:“你們不是說這裡得主人是個女子麼?她在哪裡呢?”
話音剛落,一個小丫鬟出現在她們身後,“請問是三部的人麼?我們主子已經等候多時了。”
寒玉拿開月兒扶著她的手,站得穩穩的,答道,“是的。”
“請隨我來吧。”
幾人隨即跟上。
那小丫鬟又轉過身來,說道:“我們主子說宋公子和這位姑娘請先隨仙兒姑娘走去用些點心休息一下。”
一個穿黃衣的女子在一邊說道:“二位請。”
宋凱和月兒看她一眼,乖乖跟著那人去了。
寒玉跟著先前那個女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