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你兒子原不是最重要的。”
秦羽瑤便有些默然。
宇文婉兒說得對,蔣明珠的死活,其實又與她有什麼干係呢?原是答應過秦氏,要給她討回公道,才會如此。且,秦羽瑤也不願意放過交好宇文婉兒的機會。便點了點頭:“是。”
她承認得如此痛快,反倒叫宇文婉兒不好說什麼了:“得了,我算是知道了,什麼時候也別想在你身上討口頭便宜。”
秦羽瑤也笑了,卻是抱手一禮,誠懇地道:“感謝公主為我出頭。”
秦羽瑤原本想著,等她混得好了,有些聲望了,便叫人寫了話本子,交給那茶肆酒樓中唱戲的,叫他們把顧青臣與蔣明珠的奸事唱出來,叫他們一輩子抬不起頭。
誰知,機緣巧合之下竟然結識了宇文婉兒,便趁機告了一把黑狀。而宇文婉兒也夠意思,竟然趁著桂花節的機會,便把這件事張羅起來了。秦羽瑤不由期待,待會兒如何叫蔣明珠沒臉才好呢?
心裡如此想著,誰知就連上天都幫忙。
就在秦羽瑤到後不久,英華宮中便陸陸續續來了人。有待字閨中的小姐們,也有剛剛出嫁不久,還保留著少女天真的少婦們。跟隨家人給皇后等后妃們見了禮,便告罪往這邊行來。
說起來,一眾往英華宮中來的人,竟是沒有一個是心甘情願的。
宇文婉兒的蠻橫粗暴,在官家小姐們的心中,都是極為鮮明的。每年的宴會上,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惹得宇文婉兒不快,輕則被教訓幾句話,重則濺了渾身的酒水,狼狽不堪地打道回府。
故而,倘若有一點法子,她們也不肯來的。
“參見公主。”
“公主萬福。”
一個個明媚嬌俏的女孩兒從英華宮的門口陸續進來,到英華殿中恭敬地與宇文婉兒行禮。
宇文婉兒依次叫她們起身:“都起吧。今日是玩耍的日子,卻不必如此拘禮。”
雖然如此說著,其他人卻不敢就這麼聽,唯恐這只是宇文婉兒拋下的誘餌,只等她們上鉤,再狠狠教訓她們。故而,全都把禮數做全了,才敢直起身來。
“公主今日穿的這件衣裳,可真是從未見過,真是好看。”一位生得清秀文靜的小姐說道。
其他人聞言,也都抬起頭看向宇文婉兒。看到宇文婉兒身上穿的衣裳,也不禁目露驚豔:“薛小姐說得是,真是好看!”
只見雪青色的綢緞底子,如水一般順滑柔軟,上面繡著大朵明豔的木芙蓉,遍佈了裙身。而那格外寬鬆顯得風流閒適的袖口,續著一條寸餘寬的淡紫色衽邊,繡滿了纏枝花紋。
裙身下方圍了數圈,一直纏繞到膝蓋下方,而裡面則是煙紫色的襯裙,不知怎麼做成了豎著的層層褶皺,堆在宇文婉兒的腳邊,看起來格外飄逸。
宇文婉兒得意地收穫了眾人的豔羨,從榻上站起身來,微微展開手臂,慢悠悠地轉了個圈,說道:“這是本公主的一名繡娘,專程給本公主做的。”
其他人便紛紛誇讚那名繡娘伶俐,也有人誇讚宇文婉兒眼光獨到。唯有一名圓眼睛的姑娘,轉了轉眼珠兒,想說什麼卻又住了口,只把目光落在宇文婉兒的袖口。
只見隨著宇文婉兒的走動,那寬敞的袖口也如風一般飄動,時不時露出袖口內側,一朵四葉草的樣式。察覺到這一點,那姑娘圓圓的眼睛不由得瞪得更圓了。
“秦氏,到這邊來。”宇文婉兒說著,朝站在不遠處充當背景的秦羽瑤招了招手。
眾人便一齊朝秦羽瑤看過去。方才她們便看見了,不遠處低頭垂眼站著一位年輕婦人。生得面目柔媚,然而氣質卻是沉靜如水,只不過並未穿著宮裝,瞧起來不似宮人,心中還曾奇怪。
“這便是給公主殿下做衣裳的那位繡